「阿嫂,你這是做什麼?」
戴黑環抱住曹幹,把她臉貼在曹幹的後背上,顫聲說道:「郎君,你就把我要了吧!」
曹幹想把她的手掙開,可他剛赤著膀子受了半晌的冷,戴黑抱過來讓他覺得很暖和,戴黑胸前的兩團軟肉頂在他的背上,也讓他覺得甚是舒適,——卻是穿越到這個時代以來,至今有三四個月了,曹幹一直生活在危險的環境中,持續的高度緊張,別說誰來擁抱他了,便是溫存的言語他也未曾聽過,人都是有精神上的放鬆需要的,竟是此際,戴黑的這一抱,讓他感到了溫暖,因而猶豫了下,到底是沒有把戴黑的手給掙脫,反而把自己的手按在了戴黑手上。伏魔府 m.fumofu.com
戴黑的手指纖細,很好看,但因常年勞作之故,頗是粗糙。
想及認識戴黑以後,戴黑時常表現出來的那種陪著小心的婉轉姿態,又想及聽聞到的戴黑丈夫沒了音訊後,她堅強地獨自拉扯孩子的故事,不知為何,曹幹心頭生起了些許憐惜之意。
朝廷無道,海內動盪,豪貴恣睢,民如浮萍,男子且不能自存,況乎帶著孩子的婦人?
這戴黑,這些年,是怎麼艱難的生活過來的?又是怎樣的艱難,讓她不惜跟著一群「賊寇」作亂?
曹幹說道:「阿嫂,你別這樣,光天化日的,你聽外頭,都是人。」
「外頭都是人,我也不怕!郎君,要不是你,我和阿仲活不到今天!這些時來,你對阿仲的好,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郎君,我沒有別的可以報答你的,只我的身子,你拿去吧!」
曹幹說道:「阿嫂,你既帶著你兒子投了我等,你兒子還小,照顧他,是我應該做的。不管是誰,我想也都會這麼做的。阿嫂,你不必因此感謝我!」
「郎君,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對你說了,我想說的,上次都對你說過了。郎君,你是不相信我的話麼?你、你,你還是嫌我髒?」戴黑的聲音越發顫抖,語氣也更急促,呼出的熱氣,撲得曹幹背上暖乎乎的。
曹幹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的手亂動,只覺漸漸口舌乾燥,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盡力地穩住語調,說道:「阿嫂,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
話到這裡,他不知該怎麼往底下說了。
上次在戴黑他們村中,曹幹之所以拒絕戴黑,是因為他當時的壓力很大,沒這個心情,再一個也是考慮到了部中其他人的議論,擔心會引得高長不快,或者不利於他整肅軍紀的計劃。
而現在的情況不太相同了,高長死了,戴黑也不再是「平民」,她帶著她兒子丁仲已算是入伙,並且自投到曹幹他們伙中以後,曹幹幫著戴黑照顧她兒子,丁仲差不多晚晚都在帳中和丁犢一起睡,戴黑則時不時的來幫曹幹做個雜務什麼的,伙里休息,吃飯、喝水的時候,都是戴黑伺候曹幹,在部中這些人看來,這戴黑似乎是已經跟了曹幹,乃至曹豐似亦都對此默認了。有那喜歡開粗俗的玩笑的,像田武,有時來到曹豐伙中,還叫丁仲呼曹幹「阿父」。
只從此類表象言之,曹幹即使現在把戴黑給怎麼著了,當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然而,卻就像是有一道關卡橫在心中,曹幹他自己過不去。
現而今顛沛流離,生死未知,如果和戴黑真的發生了什麼樣的關係,那麼發生關係以後,自己能不能照顧好戴黑和她的兒子丁仲?又能照顧他們母子倆多久?曹幹沒有把握。
對於未來,曹幹確乎是已有粗略的規劃和展望,但規劃只是規劃,展望只是展望,理想和現實不是一回事,理想再美好,前提是得能實現才行,可是他的這個理想能否實現?說實話,曹幹自己也不知道,現實是如此的嚴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著!
戴黑已是這樣的可憐,曹幹不願再傷害到她。
因而,儘管戴黑相貌婉麗,身材誘人,這些天服侍曹幹處處透著溫柔,加上她獨自一人把孩子拉扯長大,性格上堅韌的這一面也很讓曹幹欣賞,曹幹對她的各方面都並無惡感,相反還頗為喜歡,但曹幹還是努力的把衝動抑制了下去。
他艱難地掙開了她的胳臂,離開了那溫暖的舒適,轉過身來,說道:「阿嫂,我不是嫌你髒。咱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