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說道:「到底能不能打下南成,咱們看看就知道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走吧,咱們去劉從事那裡。」
說去劉昱那裡,是因為他們營中只有一座望樓,而這座望樓就在劉昱的議事帳外。
到瞭望樓處,乃知劉昱和劉小虎、陳直已經上瞭望樓,於是眾人也就魚貫登上望樓,到至頂層,見已坐了四五人,分別是劉昱、劉小虎、陳直,還有戴蘭、戴利兄弟。
劉昱等人聽到腳步聲響,回顧而望。
見是曹幹上來,劉昱向他點了點頭,說道:「你來了。」
曹幹說道:「回從事的話,剛我等聽到董從事營里響起鼓聲,料是將要出營攻城,因此我等就尋思著,來望樓這裡觀一觀戰。」
劉昱問道:「你阿兄的傷如何了?」
「幸得從事和大家賜藥,我阿兄的傷已經穩定下來,昨晚醒過來了一次,對從事和大家的賜藥之恩,我阿兄也是十分感激,特地令我見到從事和大家後,一定要向從事與大家表示感謝。」
劉昱說道:「你阿兄引眾攀城,奮不顧身,受了傷,我和我阿姊賞些好藥與他,也是應當。」
劉小虎吩咐在旁邊伺候的婢女,說道:「給曹郎置席,請曹郎入坐。」
二狗子應諾,便要下望樓去搬蓆子,戴蘭抬起他沒有受傷的腳,踢了戴利的大腿一腳,說道:「你站起來,把席讓給阿幹,你去邊兒上站著去。」
戴利大為不滿,說道:「阿兄,我就不嫌站著累?」
戴蘭對他這個近似痞賴的從弟簡直是沒有辦法,他又踹了戴利一腳,這次踹的不再是大腿,而是直接踹到了他的屁股上,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阿幹面前坐?嫌累?嫌累就滾回去!」
戴利揉著屁股,嘟嘟囔囔地站了起來,沖曹幹唱了個諾,說道:「曹小郎,你坐吧,我站著。」
曹幹客氣地說道:「從事與大家面前,哪兒有我落座的地方?我站著就是了。」
戴利聽了這話,便想往那席上重新落座。
劉小虎說道:「阿幹,昨日攻城,你率先登頂,以寡擊眾,與田徹激鬥,負創甚多,站著怎麼能行?叫你坐,你就快些坐下,你來我這邊坐。」不僅叫曹幹入席就坐,而且戴利坐的位置本是在戴蘭邊上的,劉小虎且還示意眾人往左挪了挪,讓曹幹坐她身邊,——幾人適才坐的位置自左往右,分為戴利、戴蘭、陳直、劉昱、劉小虎。
曹幹遂乃落座。
戴利吧唧了兩下嘴,沒奈何,只好到欄杆處,與另兩個劉昱本部的小率,以及跟著曹幹上來的田武等人擠著站在了一塊兒。
望樓頗高,晨風拂面,曹幹才剛坐下,就覺暗香入鼻。
他略微辨別了下,這香氣並非脂粉香氣,而是自然而然的體香。這香味自是從劉小虎身上散發出來的。曹幹此前從來沒有和劉小虎離得這麼近過,故是以前不曾聞到過她的體香味道。
這體香嗅之不濃,然畢竟是被體溫蒸氳出來的,於此初春涼晨聞之,曹幹恍惚頗覺嫵媚。
劉小虎關心地問道:「阿幹,你的傷怎麼樣了?」
曹幹摸著頷下短髭,定住心神,回答說道:「有勞大家關心,我受的都是輕傷,沒甚關係的,用了大家賜下的金創藥後,已經好得多了。」
「我聽說,董從事昨天派了個醫士,去給你和你阿兄治傷了?」
曹幹能夠感覺到劉小虎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正在看他,出於禮數,他沒有迎對劉小虎的視線,撫摸著短髭,答道:「董從事確是派了個姓高的醫士到我部中,給我療傷,但我這點傷,值不得他來治,我請他給我阿兄治了一治。」頓了下,又道,「昨晚董從事還召我去他營中見他。」
這事兒,劉小虎是頭次聽說,她怔了下,問道:「你去了麼?董從事召你往見,必是因你昨日先登,想來對你肯定會大加賞賜。」
「大家知道的,我多處負傷,走動不便,因而沒有去。」
前句才說自己受的傷不要緊,後句就說走動不便,曹幹之意,顯而易見。
劉小虎微微一笑,似是頗為欣慰,說道:「阿幹,去一去也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