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我不可不察,不可不慎。」
寶貨,錢幣之意,王莽立了個法,凡是非議、拒絕他的幣制改革的吏民,統統流放到邊地去。魯國郡中,就有不少士民因此而被流放。
孔昱是孔光的族子。孔光乃是前漢的三朝老臣,為官非常謹慎,有過「不言溫樹」的典故,與家人閒談到長樂宮溫室殿裡有啥樹時,避而談其它,連有什麼樹都不肯說,足可見其人之慎言慎行,但是孔昱沒有他這位已經過世的族父的這份謹慎,卻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他說道:「府君,堂上又沒別人,只有君與下吏,還有什麼可說不可說的?難不成,府君還怕有人偷聽牆根,把君與下吏給舉報了不成?府君!朝廷的此政,依下吏看,就是錯了!聖上也不知是聽了誰人的讒言,頒了這麼個詔令下來!非僅如此,府君方才所言之非沮寶貨,投之四裔此法,府君,下吏以為也是錯的!朝廷把幣制改來改去,吏民」
梁丘壽知道孔昱是個暴脾氣、大嘴巴,不敢任由他說,趕忙把他打斷,說道:「這些都不必說了!你我說了沒用。我就問你,你說,對朝廷的這道下文,我該如何回復才是?」
孔昱說道:「府君,按實際情況回復就是!咱們郡有奴婢的吏民人家就這麼多,奴婢也就這麼多,朝廷要是不信,大可遣使下來核驗!正好讓朝廷知道知道,何止奴婢口數現下我郡不能與往年相比,便是民口,比之往年,也已是凋零到什麼樣子了!」
這話倒是讓梁丘壽想起了一事。
他問孔昱道:「前幾天大雪時,我巡魯縣,道上與各里中時見凍死、餓死的百姓。這才是今冬的第一場雪,再下兩場雪,郡中那些貧寒的百姓可該怎麼活?恐怕凍餓而死的會更多!我叫你們想想辦法,問郡中的富戶們募些糧來,以備做賑濟,此事進行的如何了?」
梁丘壽還算是個愛惜百姓的官,前幾天大雪,他巡城時,看到了好些凍死、餓死的窮苦百姓,心中憐憫,有心賑濟,奈何郡府乏糧,因就起了向本郡的豪強大戶們募糧賑濟的心思。
但是,為了辦「諸有奴婢者,率一口出錢三千六百」此差,他已是把郡中的豪強大戶們得罪了,他自知若是他親自出面來辦此事的話,只怕是半粒糧也討不來,故就把這件事交給了孔昱等郡吏來辦。孔昱等郡吏大多出自本郡右姓之家,讓他們來辦的話,也許會好辦一些。
孔昱說道:「府君給下吏等交代過此事後,下吏等沒敢怠慢,這幾天分頭往各縣望族家中問了,只是各家都說,這幾年水旱災害不斷,又朝廷不斷徵募,他們各家現也都沒存糧了,實是拿不出糧獻給郡府。府君,別的家下吏管不了,下吏家雖貧,然下吏願傾盡家儲,獻糧三十石,以供府君賑民。」
梁丘壽說道:「你肯拿出三十石糧,這當然很好,可是只靠你一家之力,如何能賑濟整郡的百姓?底下來,你還是和其餘郡吏們再加把勁,爭取能從郡中各富戶家都募些糧來!這樣,湊在一起,或許勉強夠今冬賑用。」
「可是各家都說無有餘糧。」
梁丘壽壓根不信這話,說道:「你家不算富,你尚能獻糧三十石,況乎別家?他們不肯獻糧,是不是因為還在惱我?我前所征奴婢口錢,那也是奉的朝廷旨意,無可奈何之舉也。你代我多給他們解釋解釋。另外,你再告訴他們,各家出些糧來,賑濟百姓,對他們各家也是有好處的。能得個好名聲,且不說,只說百姓沒糧吃,餓著肚皮,那為了求條活路,彼輩是不是就只能當賊作寇了?於今郡中賊寇已是不少,這要再多一些?他們各家亦不得安寧矣!」
「是,是,府君說的是。」
梁丘壽說道:「你此外再對他們說,這些糧,我不白要,等郡府來年有了糧,我會加倍還之!」
前段話說的有理,後來這句,孔昱卻道,這只不過是梁丘壽的一說罷了。
就以魯國郡府現在的窘迫狀態,莫說來年,三年五年也不會有糧還給獻糧的豪強。
只是他自是不會當面揭穿梁丘壽,就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下吏就再和別的郡吏們商量商量,看看具體該怎麼辦,才能把府君的這片愛民之心給辦成了。」把話頭扯回,又問梁丘壽,說道,「府君,那支入境的流民如何應對?」
梁
第六十八章 朝廷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