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過交道，這麼一句話說是善意提醒也好，說是威脅警告也可以，並不容易判斷。
倒是確實給周小舟敲了個警鐘。
他笑說：「在下才疏學淺，僅僅是運氣還算好，哪裡當得起能人奇才之稱，裴大人謬讚了。」
裴侍郎笑了笑，轉而說：「周大人對如今的局勢怎麼看？」
周小舟搖頭：「在下只想著自身能過得好日子，安享榮華富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他的事說不清，說不好，也不敢妄言。」
這樣的態度，其實是大部分人都有的心思。
世事紛紛擾擾，看不清，理還亂，只能儘量保全自己。
在朝堂上，周小舟肯定算是龍翊心腹嫡系那一派，而且還是重要的一個人，不然他折騰出那麼多事，也不會從來都沒有受到懲罰。
算是寵臣了。
他自己呢，則是沒這麼認為，只是抱龍翊的大腿自保而已。
至少要抱到有了自保能力之後。
「周大人這話，確實是心裡話，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安享榮華富貴，但想要安享榮華富貴何其難。
別人也想要榮華富貴，但榮華富貴就這麼多，就會產生爭奪，後面的人推你，前面的人擋你，不想被擠出去就得拼命去推別人擠別人。
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還得盯著更高的位置，惶惶不可終日，何曾能有安享榮華富貴之閒。
不讓自己的生死被他人左右，就要爬上能左右他人生死的地方。
安享榮華富貴，難難難啊····」
榮華富貴這東西會動，還會飛，世上的人追啊追。
都在圍著它拼死拼活，成功的人稀，因此承受苦楚者眾。
他這番話讓周小舟若有所思，笑說：「多謝裴大人提醒，不勝感激。」
裴侍郎笑說：「本官也不是特意來提醒周大人什麼，只是替人傳個話，想要高價請周大人出手打造一批法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