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尖的好漢,用性命在城外尋找到了一些物資,既然不想住進富人區里,那麼手頭的剩餘肯定就要花費在這塊地方了。
「老闆娘!出來伺候著!」張旭熟門熟路的一聲大叫,一張棕色的吧檯邊人頭攢動,也看不清誰是誰,反正有個嬌媚的聲音立刻答應了一聲。
大廳里的人很多,多到都快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張旭蹙了蹙眉頭,便領著林濤往正中的一張方桌旁走去,那裡正有四個赤膊大漢甩著已經卷邊的撲克,身旁幾個連粉底都買不起的女人搔首弄姿的給他們出著主意。
張旭走過去也沒說什麼,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小半包中華煙直接扔在桌子上,桌邊的四條大漢齊刷刷的抬頭看看他,居然也不說話,只是熟練的一人從煙盒裡拍出一兩支香菸夾在耳朵上,十分有默契的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張旭他們。
「坐吧,林哥!」張旭上前拉開一張條凳讓林濤坐下,林濤也毫不意外的走過去坐下,而剛剛張旭那簡簡單單的扔煙動作,其實根本就是這座聚集地的一個社會形態的縮影,現在早過了裝清高,裝矜持的年代,一切的一切都是物質至上,只要你出得起價錢,這裡有著大把能夠拋棄自己尊嚴的人。
「喲~這不是張爺嘛,哪路神風把您吹到我這小店裡來了呀!」
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扭著豐腴腰身,用著一種很令人倒胃的腔調,唱戲似的飄到了張旭身邊,她一雙保養的倒還不錯的小手很是親熱的攀住張旭的肩膀,笑盈盈的問道:「怎樣?還是老規矩嗎?先來壺酒,再找個丫頭坐陪?」
「丫頭就不要了,這鬼天氣連老子的蛋都快烤熟了,再找個娘們膩在身邊還不熱死啦!」張旭煩躁的擺擺手,然後拍拍老女人頗有彈性的大屁股,說道:「先給我們一人來一大壺米酒,再來幾碟你家拿手的冷盤,其它再說吧,對了,酒一定要冰鎮的啊!」
「當然得冰的啦!」老女人急忙驚喜的點點頭,她這店裡自釀的米酒本就是一絕,冰鎮過後的米酒就更是價格不菲,聚集地里沒有穩定電源供應,想要得到冰塊就必須等氣溫驟降的那幾天晚上,刻意把水桶放在屋外給它結冰才能得到,還必須等在太陽升起之前把冰塊收集起來,可謂是費心又費力。
「喲~這位爺面生的緊啊,張爺怎麼也不給奴家介紹介紹?」老女人揮手讓一個夥計去拿酒水去了,目光流轉的看向對面的林濤,別看她說話還帶著點文縐縐的意思,孰不知這老女人曾經可是個正兒八經的院教授呢!
「給你介紹個什麼勁,人家又看不上你,你知道他是我老大就行了!」張旭不耐煩的推了女人一把,催促道:「別膩我身上了,還嫌我不夠熱啊,再去弄點冰的東西給我大哥降降溫!」
「哼~死沒良心的,壓人家身上的時候就不嫌人家熱了!」老女人嬌嗔的白了張旭一眼,張旭則是嘿嘿一笑,老女人卻想了想又問道:「對了,前些天我這裡剛買了個新來的小歌星,會彈琵琶的那種,今天剛調教好,叫她出來給兩位爺亮亮嗓怎麼樣?」
「行吧,不過事先說好,不好聽老子不付錢的啊!」張旭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老女人則喜滋滋的下去領人了。
兩壺用紅酒瓶盛裝的米酒很快就由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端上來了,一些粗加工的小菜也隨之擺放上桌,林濤端起酒瓶一口就幹下去大半,一股極度冰爽的感覺從他的胃部直衝上天靈蓋,讓他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長長的舒嘆。
「怎麼樣?林哥,這酒的味道不錯吧!」張旭也隨手放下酒瓶,指指角落裡又和人風情萬種攀談的老女人,他嬉笑著說道:「這娘們末日之前就是王成虎的姘頭,後來玩膩了,給了她一點物資就把她一腳踹了,不過這女人倒也挺有本事,離開王成虎之後沒賣身居然也乾的有聲有色,光這釀酒的技術就無人能及!」
「現在誰活的都不容易!」林濤淡淡看了一眼對方,那女人眼中掩藏極深的一抹強顏歡笑他何嘗看不出來,能把一個高級知識分子逼到這份上,也的確是造化弄人!
「兩……兩位老闆,想聽什麼歌?」
一道帶著些怯懦的聲音在林濤身後響起,林濤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短袖旗袍的小女人正抱著琵琶,臉蛋微紅的看著他們,見林濤直視過來,她侷促的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