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目光穿越重重封禁,落在發狂的彌身上。他一步跨越,來到萬法門地底的小洞天裡,然後伸出一隻手掌,遙遙一握。
「給我……鎮!」
白澤神君的法力與彌的靈力激烈衝突,如同強酸遇到強鹼,雙方立即沸騰。大大小小無數爆炸自兩人力量交界的地方出現。彌為了隨仙盟之人穿過仙路,已經在絕大部分身軀捨棄在母星海天上,分散給其他留守的同伴,力量百不存一。現在論起靈力的絕對量,它並不比逍遙期修士更強,很快,在這一場純粹的對抗之中,它就落在了下風。
強大的法力凝聚成鎖,化作法陣,層層套嵌,鎮壓住彌。然後,白澤神君跪坐在地上,如同剛剛負重跑七八里地的凡人,汗如雨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若澈仙子來得比白澤神君慢了一步,最後只看著白澤神君將彌封印住。不知為何,這位萬法門第一女仙現在的臉色非常蒼白,仿佛剛剛受到了猛烈一擊。
「彌道友這是怎麼了?」若澈仙子問道:「海神類性子平和,從未有過……如此事情啊。」
「多半是還沒有脫境……剛才還沒有脫境……」白澤神君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然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白澤前輩!」若澈仙子急急去扶,卻腳下一軟。現在她竟也是有傷在身。
若是旁人見了,說不定會覺得心驚肉跳吧。這個星球上,又有什麼能夠擊傷逍遙境界的巔頂修士?
可是。無論是白澤神君還是若澈仙子,都沒有奇怪對方為什麼受傷。
他們都是因為同一個原因受創的。
自持本領,沒有在第一時間脫境,反而留在萬仙幻境當中詢問馮落衣事情來龍去脈的,並不只有彌一個。
對於這些強大的修士來說,即使沒有算器。他們也可以進入萬仙幻境,更別說其中一些人還有仙盟律賦予的僅次於馮落衣自己的權限。他根本沒法強制將這些人清掃出去。
「感覺到了吧?」白澤神君問道。
若澈仙子點點頭:「可怕……」
「那股意念……武道真意?還是其他什麼?真是可怕。」白澤神君看著眼前被自己束縛住的大湖,神色悠悠:「真是太可怕了,中招的時候,我居然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循環正在自我否定……不斷的否定否定那個『否定』再否定那個『否定之否定』……一個死循環……」
若澈仙子光是聽著白澤神君複述,身子就忍不住打了個顫:「真的,太可怕了。那到底是什麼?」
白澤神君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想必彌這丫頭就是感受到了這股可怕的真意。陷入了不斷的自我否定之中吧……過了一會,應該就會好轉的。」
「那場崩潰雖然可怕,卻始終留了一線生機。」若澈仙子點點頭,認同了白澤神君的判斷。
在解決了發狂的彌之後,白澤神君鬆了一口氣,一股怒火卻是升起:「這個馮月寒,到底在幹什麼?」
「馮先生之前只說是要去看一篇極具顛覆性的論文。」若澈仙子遲疑道。
白澤神君罵罵咧咧:「這個我也知道!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看什麼論文去了!」
算學不同於與實驗聯繫緊密的其他學科。它的一切都是推演出來的,算學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只有更新前人的認知,又哪裡有推翻前人認知的?
難道後人算學發展,就可以推翻「一加一等於二」嗎?
而算學當中,一旦出現必須推翻前人認知的發現,那就只能用「危機」來形容了。
算學的危機。
可是,算學危機。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發生的?
白澤神君死也不相信,這種事情會那麼容易發生。
若澈仙子則有些擔憂:「這個……師父問過他了,可是馮道友他一直都不肯說……」
馮落衣自己在意識到王崎論文的實質之後,根本忍受不住閱讀的。他必須親眼看見,究竟是什麼在擊碎他的信仰。但是。他也不是徹底的不分輕重。他至少知道,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直接給算主希柏澈看的。
他太清楚自己老友的個性了。
既然打算對希柏澈隱瞞,那他就必須徹底的保密。希柏澈號稱算主,除了因為他算學水平高絕之外,還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