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小傢伙得知了,便又開始了每夜的騷擾活動。而薛向在得了許乾電話後,知道自己在蕭山待不久了,自然得跟小傢伙報備一聲,說他快回京城了,畢竟免得小傢伙照例往辦公室來電話,會撲空!
當時,小傢伙便歡呼一聲,嚷嚷著她快放暑假了,讓薛向仔細估算了時間,她又在電話那頭不知掰了多久指頭,最後得出個蠻橫的結論,那就是:薛向離開蕭山那天,一定是她考試的前天,再算上從蕭山來嶺南的火車,薛向到嶺南那天,正好是她考試那天。
更有甚者,小人兒更蠻橫地得出了薛向踏進他校門口霎那,她考試結束鈴聲就會準時響起的天才般結論。
誰成想,小人兒千算萬算,也敵不過事發突然,蕭山縣數十萬姓一圍城,什麼計劃也得讓道,連薛老都落荒而逃了,哪裡還能顧上其它。
就這麼著,小人兒策劃了無數天的奇思妙想破滅了,這會兒,小人兒尋著薛向,能輕易放過?
薛向從來就拿他這個小妹沒轍,小人兒氣鼓鼓地在電話那邊嘮叨半天,薛老是好哄歹哄,客觀原因說了一大堆,小人兒只是氣沖沖地左一句「過分」,右一句「說謊」,弄得伶牙俐齒薛書記是口莫辯。
虧得小晚機靈,伸手比了個搖籃模樣,薛老靈機大開:「嘿,小寶貝,你的小侄侄會說話了,今天我抱他,他還問我說,我小姑姑怎麼沒來看我呢?」
「真的呀?」
果然,那邊的小人兒立時換了腔調和內容,驚駭的語氣,隔著電話,薛向幾乎就能看見那雙烏溜溜、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驚喜。
許是一直是大家族最小的一員,除了布娃娃,小人兒從來就沒有扮演大人的機會,自打薛林有了寶寶以後,小人兒便把最大的注意力投注到小寶寶身上來了,這不,薛向方才許了無數好處,小人兒都不為所動,剛提了一嘴小寶寶,小人兒立時被轉移了注意力。
「真的,怎麼不是真的?」
薛向的語氣是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儘管這謊話幾乎都說到白日見鬼的地步了——十個月不到的嬰兒能說話,可為了糊住小祖宗,薛老也只有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了,「不信,下回你回來,我讓小寶寶跟你說一夜話!」
「一夜?」
那邊的小人兒又是驚喜問出聲來,方問罷,那邊的聲兒又小了下來:「大姐肯定不肯的,她小氣死了!」
「有我呢,反正到時大哥負責把小寶寶給你送來。」
薛向是真捨出去了,渾不管這承諾越許越大,謊話越說越離譜了。
終於,那邊的小人兒徹底歡樂了,在電話那頭咯咯直樂,忽地,對著話筒香了薛向許多下,末了,又讓薛向趕緊來接她,嘮嘮叨叨,嘮扯了約摸個把鐘頭,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薛向收了線,抬手看看表,已經九點十分了,小晚、小意明天還有課,薛向趕緊去廚間打來熱水,招呼倆姐弟洗涮,待兩姐弟洗好入房後,薛向倒了廢水,關上電視,獨自在堂間坐了。
正牆的掛鐘敲響十下的時候,門外終於有了動靜兒,未幾,便見薛安遠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門處。
薛向替薛安遠取下披著的呢軍大衣,又替他倒上杯熱茶,揮手讓衛士下去休息,這才問出聲來:「是軍神的事兒吧?」
聞見問話,正埋頭喝茶的薛安遠猛地抬起頭來,「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真成了?」薛向竟驚得站起身來。
要說這伯侄倆都挺有意思,彼此以問代答,互問互答,攪合得不亦樂乎!
原來,這會兒,薛向基本猜到薛安遠此去所謂何事,畢竟如非緊急事件,薛安遠不會說好了四點半在家等他,結果,此時方歸,對一個信守諾言之人來說,即便是對侄,亦不會出誑語,而薛向從報上知道,老長眼下在南方,軍委不可能召開會議,是以,薛安遠不可能因公事出外,唯一的可能便是意外,且這意外還足夠大,眼下,四九城唯一能讓堂堂薛軍委驚動的,除了軍神之疾,還有何事?
但薛向並不知道軍神的身體到底如何了,他那一問是籠統。
偏偏薛安遠以為自己這個素來謀廣智深的侄又算準了,所以出聲問了句「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第三章 大事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