幟鮮明對立的兩派,爭論不休。
有趣的是,在薛向的前世,這位叫唐雨的男孩,在十年後,自己上了電視台,戳穿了這個耳朵認字的騙局。
惜乎,在當時,關於此事的爭論反而擴大了氣功的影響力,竟催生了中央級別的氣功科研究會的誕生,還派有大員擔任會長,至此,一場轟轟烈烈的氣功熱就此拉開了序幕。
對氣功真偽一事,薛向是深信不疑的,這本來就是中華古醫和針灸的瑰寶。
更何況,因為他本身就是國術宗師,國術修得就是氣與力,精與血,氣功嚴格算,乃是國術的根脈。當初,在趙傑家,與趙傑患有耳聾症的老母說話,薛向能用溫和的聲音,讓趙媽媽聽得真切,便是聚氣成線的本事,這就是氣功的一種用法了。
可國術不修煉到一定程,哪裡來的氣功手段,根基都沒有,如何有本領。
而國術原本就難修至,國術修煉者中,要修出氣功手段的,非得練成化勁,那可是萬中無一。
當世,薛向見識過的化勁高手,也不過韓八,張衛東,陳忠人,便連他恩師顧長刀也不過卡在暗勁一層上。
不過話說回來,氣功一道,常人雖然難窺門徑,可練練花架,也是好的,肢體運動,總能強健身體,活絡氣血,就似後世的老大媽跳的那廣場舞一般。
可偏偏這氣功,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事神化了,萬能化了,傳到八十年代中後期,越發誇張了,竟而生出氣功治癌,隔空取物的種種異能,更離譜的是某氣功達人發表了氣功攔截原彈的可行性分析報告,還呈交了軍方。
薛向後世就聽過,當時大興安嶺發生火災,就有領導請了該氣功達人,乘專機直奔大興安嶺,幫助滅火,巧兒又巧的是,該氣功大師到得幾日,大火自動熄滅,此事,就成了該大師功參造化的明證。
可按說如此有本領之人,該得享榮華,造福世界吧,可終究沒逃過抱頭鼠竄的命運。
正因為對氣功之事,看得真切,薛向才頻頻皺眉。
因為氣功這玩意兒,你也不能說他騙人,修習之,也確實沒什麼害處。
可關鍵是,修煉之人盲目信任,生病了也不延醫請藥,更有痴迷其中者,終日不思勞作,不理衣食,敗家荒業,當真是害人不淺。
「長,怎麼了,可是瞧出什麼不妥了?」
江方平察言觀色,小聲問道。
薛向道:「咱們德江習的氣功的有多少,這些都是什麼人,這會兒來練功,明天又不是休息日,這些人都不上工麼?」
別地兒的氣功熱如何,薛老管不了,畢竟這玩意兒,全國都熱,連高層都沒個說法兒。
可若在這德江蔓延開來,興風作浪,那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江方平察覺到薛向似乎不喜氣功,如實道:「這些都是入了香教的,算是香派的正式弟,練起功來,自然比旁人積,有些還是其他縣的,估計今晚香教在這邊有活動。」
一聽入教,薛老的眉頭驟得更緊了,他最擔心的就是以練功為名,妖結組織,若蔓延開來,弄不好就是邪j。
「走,咱們也去看看這氣功到底有何奇異。」
雖說事不關已,該高高掛起,可真等撞著事兒了,薛老依舊是那副不避讓的脾性。
「長,這香派練氣功,也就是跳跳唱唱,跟跳大神兒,沒啥區別,山上露水重,咱還是趕緊下去吧。」
江方平是個有顏色的,方才見薛向對著遠處那些著杏黃衫的人看了半晌,就知道這位長定然又是動了攪合的心思。
實事求是的說,他江某人對這氣功也是看不入眼,全是些以訛傳訛的虛詐之事,可架不住有人願意信啊,尤其是這香派,在德江聲勢鼎盛,許多官宦弟,和退休老乾,都是信眾,並習練之,若是薛向攪合進去,只怕又得是吃力不討好,白白得罪人。
戴裕彬也是伶俐人,江方平這一勸說,他就明了了,跟著道:「是啊,長,這練氣功,就是瞎比劃,我家婆娘也跟著練過一段兒,壓根兒沒啥作用,我一巴掌過去,她臉上照樣五個指印,這不,讓我收拾了一頓,也就不敢跟著了,實在是沒甚好瞧的,咱還是下去吧。」(未完待續)
第八十章 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