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源,你們就是該死!死不足惜!
大雨仍然在下著。
赤著足的嬌小皇后托著腮,凝望著雨簾里有些模糊的世界,「小白,你去洗些葡萄。」
然而夏白並不起身,他靜靜坐著,像是在等著什麼。
「死奴才,你還當不當我是主子?」
皇后嬌憨道,「你不是該說一聲『諾』,然後跪在本宮面前嗎?」
夏白微笑道:「你真要我去洗葡萄?」
公羊小淺眼睛亮了亮,她體會到了一種征服的快樂,「那當然,快去吧,你可是我的貼身太監,總不能還要我自己去洗吧?」
夏白點點頭,他自然知道葡萄放在哪裡,明月宮後屋裡的小地窖,盛放著不少冰鎮的果子,還有珍稀美酒。
起身,撐開油紙傘,傘面嘩啦啦地震飛了雨點兒,然後便是踏下了台階,遠去。
皇后看著那白衣的背影沒入轉角,莫名的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太尉怎麼還沒來?
都已經這麼晚了。
不是約好了的嘛?
她蹙眉思索,大伯武功高強,不會被人所趁的,既然沒來,那肯定是突發了什麼緊急情況。
這種時候,她不能輕舉妄動,不能打草驚蛇。
抱著一雙雪白的長腿,幽幽看著這九月近末時反常的大雨,想著那白衣的身影正在冰窖里取著葡萄,不禁心裡有些暖意。
起初只是因為小白的絕世容顏,才收了他算是有個說話的伴兒,經過這些日常的相處,公羊小淺覺得挺溫暖的。
雖然沒有轟轟烈烈,沒有生死抉擇,一切都平淡的很。
主子沒有主子的模樣,那當奴才的也沒有奴才的自覺,許多時候甚至是她自己去洗水果,拿美酒,那奴才竟然就坦然受之...
「實在是太過分了。」公羊小淺嘴裡說著過分,唇邊卻是帶上了一抹微笑,笑容像是冰山心兒里燒著的火焰。
踏踏踏...
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公羊小淺終於察覺了不對,目光泠然,一個轉身,便是取下了屋檐後,明月正宮門前掛著的一把弧月長刀,輕旋橫臥,皺眉看向四方。
院落空空蕩蕩,只有大雨之聲。
似乎剛剛那聽到的腳步,只是自己的幻聽。
「從雲!」公羊小淺喊著宮女的名字,這宮女此時應該在門口守著,她是去迎接太尉的。
沒有人回答。
嬌小皇后又喊了一聲:「從雲。」
明月宮院落里,依然只有她的聲音,這種空寂,帶著一種壓抑和山雨欲來的寧靜。
公羊小淺套上靴子,再一抬頭,便是看到大雨之中,一道道壓著斗笠,帶著寒光的殺手,從院子,從大門,如同奔涌而來的黑流,齊齊向她奔來!
10.斬草快除根,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