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道:「閣下有所不知,雖然被屍魔化,但一年之前,域主大人尚且能控制自己,可這一年,域主大人越來越嚴重了,一旦陷入狂暴狀態,便控制不住自己,失去理性,眼中只剩殺戮。」
「這也是我為何不敢留在他身邊的緣故,我怕他哪天忽然發狂,就把我給殺了。」
聽得此言,燕忘情心中發酸,師父沒有騙他,至多只能支撐三年。
如今已經兩年過去了,還剩不到一年時間,師父已經快不行了,可失去了簫玄的他,卻還沒有做好準備。
也不知該如何準備。
「他讓你時刻處於危險境地,你恨他嗎?」燕忘情忽然道。
「恨?」龍傲聞言怔了怔,然後搖了搖頭,道:「若非域主大人,我等早已被同化成異族,又如何能苟且至今?」
「我龍傲早已看透生死,雖然現在沒有徹底魔化,心中還有著一絲希望,可哀莫大於心不死,現在這般狀態,豈不比真正入魔更痛苦?」
他牙齒一咬,眼中露出森然寒光,道:「遠離域主,並非是我龍傲怕死,只是龍傲想留著這條命,多殺幾個異族!」
龍傲聲音頓了頓,目光看向墓碑林,掠過一抹希冀,道:「我龍傲最大的心愿,便是在這古戰場上戰死,然後在這碑上留名。」
「這些,可都是昔日為抵禦異族而戰死的將士英靈啊!」
燕忘情心中觸動,她因為異族失去了一個簫玄,便已如此痛苦,而這些人呢?
像龍傲這些人,能成為卡聖,昔日定然也是人中之龍,一代天驕,縱橫星域,恣意人生。
他們本該是掌上明珠,宗族至寶,前途不可限量,未來可成巨擘,威震一方。
但是,為了守護星域,他們甘願蟄伏在阿鼻地獄,與魑魅魍魎相伴,以戰死為榮光。
這一年間,三魔聖的消息不脛而走,可能整個星域,都會隱晦地知道關於第四天災的存在。
但雖然知道,未曾感受到切膚之痛,未曾被真正傷害,他們也不會知曉,真正的第四天災,究竟有多麼的而可怕。
他們以為歲月靜好,天災無懼,可這只是因為,在那浩瀚星域中,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有著這樣一群勇士,替他們負重前行啊!
燕忘情微微恭身,對著墓碑林深深一拜。
「忘情,你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略帶慵懶的熟悉聲音,自前方悄然響起。
燕忘情抬目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慵懶地斜靠在一塊墓碑上。
他身材秀頎,黑髮披肩而下,嘴角噙著淡淡笑意,並未因為處於這陰森之地而有絲毫陰沉。
出淤泥而不染,豁然而又瀟灑。
縱身入塵埃里,縱是雷雨大作,我亦放聲而歌。
在其身旁,則是有著一口棺材,棺材上插著寶劍,棺材內是他的愛人。
此人,赫然便是,星雲軍主,冥陽聖主,天源域主,小號狂魔,星雲子,冥陽子,天源子!
…
「見過師父。」燕忘情就欲走進墓碑林,卻被星雲子攔在外面,道:「你就站在那裡便可。」
「這裡已經被我畫地為牢,布下結界,我怕一會出了什麼意外,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燕忘情道:「一年多了,師父你還是這麼釋然灑脫。」
星雲子笑著搖了搖頭,道:「苦中作樂罷了,對了,有酒嗎?」
「酒倒是有。」燕忘情螓首微點,從戒指中取出幾壺佳釀,鳳目之中流光浮現,喃喃道:「只是,制酒的人不在了。」
星雲子沉默了一下,道:「你是說,簫玄?」
燕忘情微怔,道:「師父你都知道了嗎?」
星雲子搖了搖頭,道:「只是看你這落寞的樣子,想來只有那小子,才能讓你如此掛懷。」
他接過一壺酒,輕抿一口,道:「他去哪了?」
燕忘情美目一滯,眼眶微微泛紅,道:「他死了。」
咔嚓。
星雲子手中的玉壺摔落在地,玉壺裂開,酒流了一地,他看著燕忘情,道:「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麼,你給我細細說一下。」
燕忘情撫平心緒,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