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手裡還拎著她的外套,一邊給她披上外套,一邊給他老婆編造一些理由,好解釋自己為什麼在《傻/逼女賊》剛演到一半的時候把她拉出門。
要是說田歌沒用什麼迷魂術的話魏雨朝還真特麼不相信——怎麼自己想說服竇雲的時候就這麼難呢!
唐小琴隱去了她的身形,所以大叔大嬸只能看到站得筆挺的魏雨朝和田歌兩個人——當然,魏雨朝的一貫站姿是邋邋遢遢,沒個正形的,只是奈何他背後還戳著一把尖刀,逼得他不得不像個小白楊一樣站個筆挺。
大嬸路過的時候奇怪的看了傻站在樓道里田歌兩人一眼,大叔故作平常地解釋說這兩個小伙子是想上天台。大嬸的眼神立馬就複雜起來了,似乎為魏雨朝和田歌腦補出了什麼豐富精彩的人生糾葛,但她也沒說什麼,深深地瞅了魏雨朝兩人一眼,然後邊嘮嘮叨叨地教訓大叔:「以後別來這套了,耽誤事死了!電視還演著呢,出去跑什麼?你多大了,又不是什麼一二十歲的小年輕。」
大叔大嬸離開了,田歌依照諾言抓住機會在大叔兜里塞了一沓百元鈔,但大叔卻沒有給他們留著601的門。當然了,這不是什麼難事,沒見田歌什麼動作,伸手去拉601的大門把手,這門就好像沒有鎖頭一樣輕易的被拉開了,他帶頭走進了601,然後是魏雨朝,然後是露出了身形的唐小琴。
魏雨朝依舊沒想好怎麼解釋剛才的告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告白是怎麼讓唐小琴住手的,她一個憎恨小三的女鬼明顯是家庭破裂的受害人,應該痛恨任何虛偽的感情才對,對於自己的調笑般的「我愛你」應該是殺之後快的感覺,而不是反而住了手,留下了這個對感情不認真的傢伙的狗命。
唐小琴有點走神,明顯是被剛才大叔大嬸的家庭和睦擊中了心裡的死穴。
恍惚了幾秒後,她站在客廳,讓田歌退到廚房去,田歌照做了。
這時候三人之間的矛盾再次開始,唐小琴需要除掉魏雨朝,田歌需要除掉兩個女鬼,而魏雨朝呢……他目前能保住性命就心滿意足了,不敢要求再多。
唐小琴卻沒追究魏雨朝剛才大嚷「我愛你」的真假,而是將刀架在他脖子上,轉到魏雨朝正面盯著他,換了個問題問道:「我值得被愛嗎?」
魏雨朝不用回答自己為什麼會告白的問題,鬆了口氣,也沒笨到立馬就回答說是,而是真誠地在唐小琴的瞳仁里尋找著回應,慢慢的說:「值得!」
她的眼底波動了一下,魏雨朝大吃一驚——刀鬼是失了魂的鬼物,所以在梁紅那裡他就沒看到多少理智,梁紅才是只存下六魄的鬼物的正常表現——而此刻在唐小琴眼中,魏雨朝觀察到了人類感情的纖細和複雜。
魏雨朝忽然意識到了這個事件的蹊蹺,唐小琴做的事情比梁紅有條理多了,她會等待,會談判,會劫持,根本就是個能夠正常思考的魂魄!
她是刀鬼無異,因為磨刀聲和武器的縈繞黑氣證明著這一點,但她的三魂六魄似乎俱在——既然理智還在主控她的行動,那她是怎樣把自己的混沌執念無限擴大,然後化作利器的?魏雨朝捕捉到了一些需要警惕的信號。
沒等魏雨朝向田歌遞什麼眼神,唐小琴就嗤笑了一下,再次轉移了話頭,同時也轉移了魏雨朝的注意力。她說:「肖茹叫我提防你們的勸降,我以為你大概會喊『小三活該』來保命之類的……卻沒想到你竟然另闢了蹊徑……」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有另一種女性光彩的臉頰,眼底升起了一絲詭異的光彩:「你知道嗎?如果你喊了『小三活該』『你做得對』之類的話,我會直接殺了你……」
魏雨朝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從始至終,我的執念都不是落在小三身上……」
魏雨朝心中一動,想到剛才自己無厘頭的示愛打動了唐小琴,於是試探地問:「你的執念不是在小三上?那是因為——他?他不愛你?」所以才這樣亟需地迫切地希望被愛的嗎?
「他不愛我?何止是他……」唐小琴又恍惚了一下:「應該說是他們才對……」
這句話把魏雨朝弄糊塗了,難道唐小琴還被插足了前後幾段婚姻?
唐小琴答非所問地說:「為什麼他們不選我……為什麼他們不愛我?為什麼……我不值得被愛嗎?」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