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從那一走,我就二十年再也沒有看過大姐,或者除了大姐,怕是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蕭紫萱玉手緊握,似乎在壓抑著心裡的憤怒,這個時候,突然的站起來,說道:「我有一個母親就已經夠了,不想知道父親是誰,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會承認的,我不太舒服,我想也該走了。」
新玉站起來,大聲的說道:「紫萱,我知道你聽了這些話,心裡一定很恨我,但這是我們上輩人的事,與芳絕無關,若你媽想要殺我,我絕對不會反抗,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覺得我應該死去了,活了這麼多年,活得這麼痛苦,就是為了有一天,給你母親一個說法。」
蕭紫萱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一轉身,就已經從門口閃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就真的忍不住動殺念。
蕭紫萱走了,暗室里顯得更是安靜,新玉母女倆沒有說話,但是她們彼此看了一眼,都能看懂對方眼裡的意味,天芳絕忍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媽,你剛才說的媒介之物,又說需要兩人愛上同一個男人,是不是提醒我,我也要愛上陸天峰?」
新玉看著女兒,輕輕的點頭,說道:「如果想要雙鳳合,就必須這樣做,只是媽這一輩子受夠了苦楚,已經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繼續,你若有自己的選擇,媽一定支持你,鳳脈的重擔,還是讓願意挑的人去挑吧,看著你幸福的一生,才是媽願意去做的。」
天芳絕輕輕的點頭,慢慢的站起來,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走了出去。
黑暗中,一個身影走了出去,正是成方碩,成方碩臉上有種沉重,看了一臉灰敗的新玉一眼,說道:「新玉,一個人的一生,難免做錯幾件事,你大姐的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若真的可以讓你們姐妹化解這份恩怨,我願意用命來換,我本該是死去的人,活著,也是因為你。」
新玉走近,把頭埋到他的懷裡,輕輕的說道:「方碩,謝謝你,但這件事無與你關,當由我們姐妹自己處理,若有一天我姐真的要殺我,我請你,請你一定不要插手,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成方碩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只是隨意的說道:「芳絕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她應該可以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就算是你不說,她也有了陸天峰的存在,若她真的可以像紫萱一樣的,找個依靠,新玉,我就可以陪你,陪你生陪你死,生生死死,你們都已經不再在意了,不是麼?」
對他們來說,的確已經不在意生死了,因為經歷得太多,對生死早就已經看淡,現在他們唯一擔心的,只有女兒,只有天芳絕。
新玉感受到成方碩的心意,一行清淚溢出,當年,她並不後悔愛上這個本不該愛上的男人。
「這麼多年,我真的好累,好累啊!」
背負著還不完的債,帶著愧疚的心,能活得不累麼?
某個無人的荒野,蕭紫萱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她身體裡強大的浴火重生術力量傾泄而出,整個山坡化成了火海,整個小溪變成了瀑布,溪邊幾顆超大的白楊,被連根拔起,恍若被十二級颱風吹過,土沫飛揚,世界亂了。
「啊啊啊——」一連三聲厲吼,戾氣迸發,強大的真氣如溪水般的遇到了磐石,激起了浪花,「轟轟轟」幾聲巨響,所有飛揚的物體都被切成了碎片,落到了溪水中,飄散開來,蕩蕩的流逝,不見了。
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把身體顫抖,內心悲傷的蕭紫萱從背後摟抱了起來,輕輕的說道:「紫萱,不要難過,你還有我,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的身邊,愛你,疼你,呵護你。」
蕭紫萱轉過身來,看著陸天峰一臉的憂色,關心溢於言表,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情緒,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失聲的痛哭起來。
「天峰,我、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我媽的一生竟然如此的悲慘,我應該、應該更孝順她的,我一定要讓她幸福。」
得知了媽媽這麼多年避世的原因,蕭紫萱痛得心都碎了,雖然她一向自認堅強,但是她不敢說,如果遇到這種人生悲劇,她還可以像母親一樣的活下去。
聽著蕭紫萱關於蕭若故事的敘說,陸天峰似乎越來越了解二十多年前那場京城滅門風暴了,那不僅有著血與火的交融,更有愛與恨的糾纏。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