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絕望,很難再相信任何人了,只有她曾經壓根不屑的父母,現在成了能支撐她堅持活下去的唯一精神寄託。
她真的好後悔,自己這麼叛逆,最終卻只有父母如此心疼她,其他的一切,都成了過眼煙雲。
她似乎是想要站起來,但那沉重的鏈子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機會。這樣一拉,嘩嘩作響,於果聽到之後,便把手伸向那鏈子。
路晨和鞏帥跟在後面,恰巧看到這一幕,他倆雖然此時此刻沒有面面相覷,可心裡都是同樣的震驚。儘管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只怕沒有什麼奇蹟能再讓他倆驚奇了,他倆已經真的麻木了,因為於果本身就是個不斷創造奇蹟的男子。
於果遲疑了一下,站了起來,說:「行了,路晨,你餵她喝點水,吃點東西。」他把兜子裡的食物和礦泉水交給路晨。
路晨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遲疑,在黑暗中,這種第六感尤其準確,便問:「你怎麼不先把她抱出來?」
於果看了看鐵鏈子,不動聲色地說:「這麼大這麼重的鏈子,人怎麼可能弄得斷?你們得趕快聯繫局裡,讓武警和法醫都來,最重要的是帶著電鋸。」
路晨和鞏帥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都比較複雜。黑暗中,人的想像力足夠騰飛到平時他們不敢想像的高度,他倆甚至認為,於果其實是能弄斷這鏈子的,只是在故意隱藏著什麼。
但他們卻不知道的是,這次他們真猜對了。
於果剛才差一點就用全力掙斷這巨大的鐵鏈子,可他驟然醒悟,明白這簡直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他站了起來,用一種怪異的語氣說:「我先上去,把第三個機關拆卸了。」
路晨和鞏帥在孱弱昏黃的蠟燭光下,突然感到他的面孔過於冷峻陰森,都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股實在無法壓制的恐懼,這恐懼在黑暗和寒冷中急速發酵、膨脹,使得他倆都不禁毛骨悚然。
於果拾階而上,唐軍見是他上來了,本來想搭一把手,但不知怎麼了,忽然覺得這樣做似乎冒犯於果,就好像於果沒本事上來似的。
於果也的確伸手一勾,就這麼上來了,仿佛只是做了個簡單的引體向上。他快速走到大門口,當著唐軍的面,猛然一跳,撞在木板上,木板沒有事。
於果回頭看了看唐軍,若無其事地說:「我最重的時候也有一百五。但最近比較忙,所以瘦了,估計一百四十來斤。看來我的計算是對的,上限估計是一百五到一百六左右。」
唐軍見他居然敢這麼大膽,用命去試驗判斷正確率,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於果本打算讓唐軍幫忙,把大石頭送給自己,增加重量以便獲取那機關的利器,可他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唐軍畢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他怎麼可能幫忙進行這種幾乎是幫人自殺的行為?
因此,於果四下看看,正好看到那水缸,便走了過去,用力一抱,水缸里還有水,重量就不必提了,他看了一眼幾乎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自己的唐軍,拋開猶豫,故意裝作用盡了力氣,嘿呦嘿呦地半推半抬,水到處潑灑,終於把這水缸挪到了木板旁。
他曾經在近州的縣城對付左剛的手下梅強時,直接掀倒了一輛兩噸多重的全尺寸越野車,何況是這區區一個盛滿水的水缸?當然是不在話下,可即便他裝作這麼辛苦地挪動,也足夠唐軍這個普通人里的格鬥高手目瞪口呆,下巴差點要掉到地上了。
還沒等唐軍提醒的話結束:「你先等等,咱們一起……」於果就已經毫無徵兆地將水缸一壓,直接砸在了木板至上。
也就在這時,破空聲大作,幾根繩索上面滑動的聲音,四把在黑暗中閃著邪光的鐮刀從兩個方向嘩啦啦順著掃過來,要是一個人站在這裡,雖然不至於像歐美血漿電影裡那樣被脆弱地切成了四塊,但終究會身受重傷,而且一旦扎進頭部,那就肯定性命不保了。
於果雙手一張,在原地疾轉了兩圈,手裡已經分別接住了兩把鐮刀的刀柄,轉過來順手一划,兩根金屬絲線已經迎刃而斷,鐮刀也卷了刃。其實,就憑這鐮刀的鋒利程度,砍殺人身要害不難,可想要一下子切割斷這金屬絲線,需要相當的力量。
於果就這麼將四把鐮刀放到地上,接著滿院子裡到處跑,大是揮灑寫意。唐軍就看著他在這院子裡撒歡,一開始不解其意,但很快明白
0188黑暗中的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