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家一致向著濟生堂,林守德的心情好多了,見老人沒有變本加厲的樣子,也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算了,他只要不在侮辱我濟生堂,只是貶損下我個人,也沒什麼……」
「我可沒有侮辱濟生堂的意思,我只是沒想到盛名之下也有虛士。」老頭淡然自若地說道。
「先生,我這邊暫且沒人了,能否讓我來幫你診斷一下呢?」
這個時候,巫梅開口了。
在巫梅看來,這老頭不像是尋常踢場子的,畢竟他沒有要碾壓什麼的氣勢,他似乎只是在考究。
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麼,既然白家已經接手濟生堂,就要把濟生堂這牌子給撐起來,有行家來考究,那自然要接著。
老頭聞言,看向巫梅:「你?」
「怎麼?先生是認為女子不如男麼?」巫梅微笑反問。
在場所有的小姐大媽都齊刷刷地瞪向老頭,如果那老頭敢承認這一點,估摸會直接被撕成碎片。
老頭搖頭道:「當然不是……你剛才能最快反應到我指出的用藥和季節氣候的問題,說明你的醫術比他們只高不低。」
林守德當下點頭道:「當然,阿梅的醫術比我們高多了。」
霍元義也連連點頭:「連白蘇都是她一手教出來的,恐怕也只有老爺子能比得上她。」
老頭微詫:「你是白蘇的母親?」
巫梅點頭道:「沒錯,怎麼?」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看上去這麼年輕。」老頭輕輕搖頭,很有些感慨。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重視這方面。」巫梅微笑間,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頭點了點頭,坐在了巫梅對面。
「請把手給我。」巫梅微笑示意,既然這老頭是以考究的態度,那她就已經無需問什麼了,直接號脈就是。
這次號脈,巫梅同樣花了不少時間,而且同樣分別號了左右手寸關尺,不過總體時間,要比林守德少一些。
而當巫梅收手時,她臉上的表情也比林守德要輕鬆很多。
「巫大夫,我得的是什麼病?」老頭笑問道,別說,雖然他邋裡邋遢的樣子,但是笑起來竟然有些儒雅味。
巫梅微笑:「心病。」
「噢?什麼心病?」
「一個沒病卻渾身不舒服的人,那就只有可能心裡有疾。」巫梅輕笑。
老頭微恍:「你是說我沒病?」
「左寸心脈浮大散,左關肝膽脈長弦。右寸肺脈浮澀短,右關脾胃緩大兼。兩尺屬腎宜沉軟,此為無病體安然。」巫梅輕笑:「如此正常的脈象,說明先生平常養生得體,而且沒有胡亂吃不應季的東西,身體自然安康。」
老頭眉頭輕揚:「可我這個樣子,看起來不是很憔悴?難道沒有什麼勞損類的病症?」q8zc
「沒有,只有心病。」巫梅很篤定地說道。
「那這心病如何醫?」老頭追問。
巫梅搖頭道:「心病還需心藥,只不過你如果不坦誠,就無藥可醫。」
老頭沒有說話了,只是微笑地看著巫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