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戈卜林「你怎麼知道的?」
澎韌「她和畫家先生今天跟我玩鬥地主的時候說的啊!」
戈卜林瞪圓了眼「鬥地主?!」
澎韌喜滋滋地說「是啊,鬥了一天呢。怎麼,你不知道嗎?」
這話,就如同在往戈卜林心口插刀子。
一整天,戈卜林都因為過於無聊,想跟墨傾、畫家說話,順帶提提神,結果這倆一個比一個沉默。
他還以為這倆還在葛家村那事中沒回過神,暗自悲傷呢,沒想到,竟然是在背著他玩鬥地主!
戈卜林委屈極了。
他看著前方領路的墨傾,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等你成為我的下屬了,到時候等著瞧!
山路崎嶇狹窄,很難走。
不過,墨傾都在前面領頭了,江刻和戈卜林這倆大男人,自然不會落下。
——哪怕墨傾跟有外掛似的,走山路竟然健步如飛。
於是,原本三個小時的路程,在墨傾的帶領之下,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前方見到了光。
跟葛家村的陰森恐怖不一樣,竹舍村溫馨又寧靜,房屋錯落有致,屋裡亮著一點光,星星點點連成了一片。
一團團的光,散發著溫和而沉靜的力量。
村里中的也不是稻田。
墨傾遠遠就聞到了中草藥的味道。
——這村里是種植藥材的,並且,稀有藥材占一半以上。
「什麼味道,好香啊。」戈卜林走到村莊入口時,也嗅到一股味道,左嗅嗅、右嗅嗅的,可掃了一圈也沒見到花。
「槐味枝,葉有奇香,花有劇毒,根可入藥。」墨傾說,「春夏開花,再過一周左右,村口景色就很美了。」
「真的嗎?」戈卜林很期待。
江刻綴在後面,左右環顧一圈,隨後,目光落到前方一個崗亭上。
唯一的一條道路,在最狹窄之處立了個崗亭,路被橫杆擋住。亭里亮著燈,有人影晃動。
站崗的人似乎發現了他們,卻不見他們走進,乾脆將門一開,走出來,問「什麼人?」
那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樣子,偏瘦,膚白,左眼下落了一枚痣。
跟他長相不符的是,他外面裹著一件大衣,滿是破洞,但看得出,很保暖。
「哥們兒,」戈卜林晃悠著手裡信,跟揮手絹似的擺動,跟他說,「介紹信。」
春風料峭,山里更甚。
年輕人站在門口,逆著光,眯眼盯著這三人片刻,然後朝他們招了招手。
他們走近了。
戈卜林將介紹信遞過去。
年輕人斜倚著門,低頭,半眯著眼打開介紹信,同時問他們「你們不冷嗎?」
這仨,一個比一個穿得少。
「走了一兩個小時,身子熱乎著呢。」戈卜林用手扇了扇風,然後撩起衣袖,將手肘遞過去,「你看,還冒著熱氣。」
「……」年輕人僵了一瞬,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禮貌地說,「拿遠一點,謝謝。」
「好吧。」
戈卜林有些遺憾。
他連找個人吐槽墨傾慘無人道的趕路行為都不容易。
年輕人本來姿態很放鬆,但在看了眼介紹信後,神情漸漸變了,到最後,他眉目沒一絲情緒,人也站直了。
眼角的淚痣在光里泛著冷意。
「夏雨涼的骨灰?」年輕人緊緊捏著那張紙,眉頭一皺,「她死了?」
戈卜林收斂了情緒,正色點頭「嗯。」
年輕人問「怎麼死的?」
「說來話長。」墨傾被晾久了,有些不耐煩,「要在這裡說嗎?」
年輕人盯了她一眼,眉心蹙了蹙。
半晌後,他往裡面走,悠悠說「先進來,填個身份信息。」
表格比想像中的要複雜。
別人的登記,就是填一行,名字電話,充其量加個身份證和地址,但是……
他們這裡,好傢夥,直接扔過來三張表格,細細密密的,跟戶口調查似的。
戈卜林一看到表格就傻了眼「全要填?」
年輕人點了點頭,肯定道「全要填。」
戈卜林撓頭「可以漏掉一兩項嗎?」
「那我能把你的身體拆到一兩樣,你再進去嗎?」年輕人又踱步來到門邊,斜倚著,神情桀驁地問。
戈卜林嘶了一聲。
這玩意兒要擱在第八基地,早就被拉出去做思想教育了。
不過……
這裡不是第八基地啊。
戈卜林嘆了口氣,只得入鄉隨俗,咽下這一口氣。
墨傾看著表格也有些頭疼。
當然,前段時間跑第八基地的次數多了,每次都要填寫厚厚一疊的表格,她現在對表格已經有免疫力了。
完全無所畏懼。
手指挑起一支筆,她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寫到一半,她忽而想到什麼,朝低頭填表的江刻看去「你這個……」
她本想說,江刻這假身份,要藏不住了。
結果,掃了一眼,她看到姓名欄偌大的「江畫」兩個字,有些匪夷所思地朝將江刻看去。
她用手肘推了一下江刻。
意思是你會不會敷衍得太假了?
江刻掃了她一眼,然後順著她的視線落到表格上,會意,唇角一勾,緊接著,從兜里摸出一張身份證出來。
他將身份證放到桌上。
正面,是他的頭像。
但是,姓名欄赫然寫著——江畫。
就連身份證號碼都是全新的。
墨傾被江刻這一套準備驚了驚。
——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不過,江刻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其中或許摻雜了一點水分。
總之,三人都規矩地將表格填好了。
耗時十分鐘。
戈卜林最後一個撂下筆,跟一直站在門口暗自旁觀他們的年輕人道「打量夠了沒有,來看一下表格。」
年輕人沒說話,走過去,將三張表格都收了起來。
他重點看了江刻和戈卜林的表格,從「目的」「來處」等項目仔細研究。
他們倆填的幾乎都是一致的。
於是,年輕人沒去看第三張,而是直接問他們「你們是從葛家村過來的?」
「嗯。
第107章 神醫村【17】你叫墨傾?糊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