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溫常春說「谷少爺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谷萬萬頓了下,摟著他肩膀的力度緊了一些,挑眉,「稍微透露一下?」
「我這……」
溫常春從谷萬萬身上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也是奇怪。
谷萬萬一病秧子,他給谷萬萬把脈的時候,谷萬萬真就沒幾天日子可活了,按理說「不足為懼」才對,偏偏谷萬萬那種吊兒郎當的氣質,總讓他有種處處被壓制的錯覺。
「事情是這樣的。」溫常春搓了搓手。
反正谷家有錢,谷萬萬有錢。
這麼一大筆錢,不要白不白。
溫常春就直接說了「我聽說,往屆就有試題被泄漏的事發生,今年我是臨時抱佛腳,聽到這事,就試著去打聽了下……」
溫常春乾笑一聲。
谷萬萬安靜地看著他。
溫常春繼續說「就通過一點關係,找到了他。當時,他才是那個組局的,他背後啊,還有一個治寧的高層。」
「什麼高層?」谷萬萬眯眼。
「我不好說。」溫常春搖了搖頭,「沒見過,他也不透露姓名。」
谷萬萬問「然後呢?」
溫常春繼續說「等試題到手後,我見他沉默寡言的,不太會拉人的樣子,就跟他私下聯繫。我幫他找客戶,他給我提成。」
谷萬萬狐疑「他答應了?」
溫常春點點頭「答應了。」
谷萬萬「……」這人是不是有點傻。
這種事情,他們怎麼會跟一個「外人」合作?
「實話說,我確實呢,手頭有點緊,但有些人脈關係。」溫常春說,「他們也不是乾脆就答應我了,而是調查了我一段時間。」
他還有把柄被握在那群人手裡。
他們知道他不會反水。
——因為,一旦反水,就有牢獄之災。
「哦。」
谷萬萬若有所思,似乎信了。
……
另一邊。
墨傾拿著那兩門的試卷,簡單掃了一眼,然後來到江刻身邊,坐下。
她一坐,其餘人的目光,齊刷刷掃射過來。
——她怎麼敢貼著「墨江」坐!
——就她那樣兒,還想「色誘」不成?
墨傾晃悠著那兩張試卷,似是閒聊一般,同江刻問「是真的嗎?」
「……」
江刻沉默著,一動不動,連餘光都沒掃她一下。
墨傾又問「啞巴嗎?」
「……」
江刻繼續沉默。
墨傾得寸進尺「治寧招殘疾?」
江刻忍無可忍「閉嘴。」
「看來會說話。」墨傾一下話癆上身,「你會待到什麼時候?」
「……」
江刻眉梢一挑。
「有答案嗎?」墨傾繼續問。
江刻「……」
墨傾「忘了試題算誰的?」
江刻「……」
墨傾「沒考過退錢嗎?」
江刻吸了口氣「你有完沒完?」
墨傾推了推笨重的眼鏡,繼續問「你長這麼帥,有對象了嗎?」
江刻「……」
「噗嗤。」
周圍忽然響起嗤笑聲。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性轉版。」
「也不看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哇,長得不怎麼樣,勇氣倒是不缺的。」
幾個人低聲交流起來,倒也沒怎麼藏著掖著,聲音都很清晰。
他們又不知道谷萬萬是誰。
對他們而言,除了墨江和溫常春不能得罪,其餘的人,都是跟他們都一樣,沒有什麼特殊的。
——還不准他們笑話啦?
墨傾沒理會那些嘲諷,打算繼續向江刻發動「攻擊」。
但是,剛跟谷萬萬聊完回來的溫常春,正好撞見這一幕,臉色突變。
「走走走,一邊去。」溫常春跟趕蒼蠅似的,朝墨傾揮了揮,「別打擾墨先生。」
說完後,溫常春忽而想到這位是「谷萬萬的親戚」。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谷萬萬,發現他神情不痛不癢的,沒一點想幫助「親戚」的意思,心裡當即鬆了口氣。
看來谷萬萬也不待見這一「遠房親戚」。
估計是受人所託,才將「遠房親戚」捎上的。
這就好辦了。
墨傾端坐著,說「聊聊而已。」
「墨先生是你能聊聊的嗎?」溫常春奚落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穿得土裡土氣,渾身上下讓人沒一點了解的欲望,哪來這麼大的臉……」
溫常春的輸出尚未結束。
忽的,江刻就抬起眸,冷冷剜了他一眼。
溫常春話語一頓,心口如萬箭穿心,有些窒息。
江刻冷冷道「你吵到我了。」
「抱歉,抱歉。」溫常春一秒收斂了囂張的氣焰。
跟個孫子似的。
但是,在賠禮道歉後,溫常春還未放過墨傾。
他一臉嫌棄地走到墨傾身邊,壓低了些聲音,用羞辱人的態度,極其嫌惡地說「你走開。」
墨傾倒是沒太大的表現,而是看了眼谷萬萬。
樂於看戲的谷萬萬,猛地一個哆嗦。
——有殺氣!
「幹嘛呢。」於是,谷萬萬終於出了手,他搭住了溫常春的肩膀,「給個面子唄。」
溫常春略有一絲尷尬。
爾後,溫常春笑說「行。就看在谷少爺的面子上。」
搞完這麼一出,墨傾也不再「糾纏」江刻,而是給了谷萬萬一張試卷,各自看了起來。
其餘人也收了「吃瓜」的心,一心一意地研究試卷。
但,
沒有安靜多久。
忽的,有一個男人站起來,將試卷揉成了一團,狠狠摔在地上,指著江刻的鼻子,怒道「這跟我拿到的那一份不一樣的,你是不是來騙人的。」
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立即讓在場眾人慌了神。
「什麼情況?」
「哥們兒,你還看過別的試卷嗎?」
「怎麼回事,他真是騙子?」
……
畢竟都是衝著試捲來的,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