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忽然就這般大眼瞪小眼地卯上了,渾然忘了四周。
眾人也頓時面色不快,眼看事情逐漸有了起色,蔣剛格格不入的插進來讓他們同樣不爽,只是礙於他和聶子潤幾乎形影不離的關係不得不強忍著,只得恨恨地盯了幾眼那張線條僵硬的面孔。
面對眾人,蔣剛絲毫沒有一點氣弱的趨勢,渾身開始透出一種難以言明的威勢,挺的筆直的腰杆似乎從來不知道彎曲為何物,兩道濃眉少見的輕皺在一起,表達著它們主人正處於不屑與不耐煩中。
戲看的正津津有味的宋基范一臉莫名,一旁的柳承敏更是覺得很訝異,這根「木頭」除了在有限的幾人面前會有正常人的情緒和舉動,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撲克表情,存在感很弱,怎麼今天就一反常態了?
不適應這樣的場合?不應該啊,聶子潤的行程他跟的也不少,這種場面見多了,怎麼今天就突然例外?這氣場......嘖嘖,怎麼總讓人感覺渾身寒寒的......
柳承敏不由縮了縮脖子,心裡一串納悶。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迫,那道眼神所過之處,不約而同地驚起一身顫慄,甚至韓依娜也開始變得氣短,那道目光尤其喜歡停在她的身上,腳下情不自禁就小退了一步,好陌生的大個子.......
「那個,我突然想去趟衛生間,你們慢聊。」
終於,有名膽小的女助理頂不住了,生硬地打了個招呼,渾身雞皮疙瘩地快步離開了,蔣剛掃了眼其餘紛紛流露出逃離念頭的眾人,又看了看跟前似乎在瑟縮著,卻依舊倔強地不肯退讓的嬌小身軀,心中沒來由地一酸,說不清是煩躁還是後悔。
「對不起,你繼續聊吧,完了叫我!」
不再等有人開口,蔣剛突然又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逼人的氣勢悄然收斂,欠了欠身致歉後,端著相機生硬地退到了十來米開外,重新變回了那根寡言少語的木頭。
「你......」
濃濃的委屈瞬間噴涌,又沒應承什麼,難得虛榮一回反被攪局的顏面掃地,韓依娜整個人都快氣炸了。眾人跟著偷偷鬆了口氣,只是再也回不到剛才的氣氛,少了韓依娜這個中心,話題也無法繼續,離開或留下都是兩難,有些難以收場。
宋基范悄悄攘了攘柳承敏,示意著韓依娜的方向,臉上卻不同於眾人的掛著笑容打圓場道:「呵呵,大家別介意,蔣剛可是很稱職的私人保全,我也在慢慢適應他說話的方式呢,先失陪了,我找他聊聊去!」
說著,便什麼也不管地走向了蔣剛。
冷冰冰的場合下,柳承敏一臉無語,又看了看已經快泫然欲泣的韓依娜,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站出來盡力收拾爛攤子......
酒店頂層的一間豪華套間,正是聶子潤與錢茹萍母子合住的房間,書房內的書桌前,此刻聶子潤定定地坐在筆記本前,沉穩俊逸的面容少見地爬上了一絲情緒雜亂的愁容,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根綠色的事物,正是小艾薇兒送他的蘋果味棒棒糖。
「怎麼了,兒子,事情不太順利?」
錢茹萍不知何時走進了書房,她知道聶子潤剛才接了一通時間不短的電話,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出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後不禁擔心,便進來探尋。
「是有些小麻煩,媽,我能處理好,不用擔心!」聶子潤安慰道,臉上綻放出一抹溫馨的笑容:「怎麼不四處看看,這家酒店的文化你不是一直很有興趣,也搞過學術上的研究過嗎?」
「只是個人興趣罷了,哪談的上什麼學術研究,再淵源也只是家上百年的酒店罷了,哪比的上我們華夏五千年的文化!」錢茹萍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反倒神色不安地接著追問:「老傢伙到底給你派了什麼事情,都下崗了還不消停,要是麻煩又危險就別管了,回去媽給你擔著!」
某些特殊時段會蠻橫不講理似乎是女性的通病,自己的老媽也不例外,感受著濃濃的母愛,聶子潤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只得以沉默應對,從接到聶國濤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