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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城裡現如今的私糖是糧鋪里掛價的一半。看起來便宜了很多,可糧鋪的掛價它貴呀!砍了一半也談不上便宜。尋常人家輕易連私糖都不會買的,不必要吃,又貴。
真正苦的是那些做甜糕的攤販,以及酒樓餐館。只能儘量減少糖霜的用量。可犧牲的是自家甜糕和菜品的口味。常年為此頭痛。
而李麻子定的價格是「傳統價」,也就是三道城換衛戍牙將之前的價格。
大致相當於現在市面上私糖價格的六成。
在任何世界便宜都是恆古不變的商業秘技,同等質量或者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價格便宜四成是什麼概念?
所以當天晚上,在麻繩巷一家小麵館里坐了一天的李麻子收到了消息:貨出完了,很順利。
跟著消息一同過來的還有錢。
這一夜李麻子一宿沒睡。賬目上他兌現了對楊謙的承諾用的流水賬簡單明了,作為私糖生意的主要賬目。一筆一筆算清楚,拋去從渠道里買來的成本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太特麼賺了!
以苗記酒鋪為例,兩個月也沒有這一車糖霜賺得多!而按照以前的經驗來看,就算每天來七百斤糖霜三道城的人也是完全吃得下的!
這還只是三道城,算上三道城周邊眾多的村鎮的話,數量再翻一倍也不是問題。
而就在李麻子興奮得睡不著的時候,同樣關於糖霜的消息則飛快的傳到了宋齊勛的耳朵里。
「大人,下面有人來報說麻繩巷那邊又開始賣糖霜了,價格是咱們的六成。」
時間是剛入夜,宋齊勛正在後院舞槍,連著幾趟練下來,也是出了一身汗。邊上的常隨副將連忙湊過來稟報剛收到的消息。
「嗯?那些老鼠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碰這門生意?」
「應該是有了什麼變故,不然這麼多年了,麻繩巷的人不可能突然這麼大膽。」
宋齊勛接過副將遞來的汗巾擦了汗水,冷哼了一聲,說:「還能有什麼變故?這是官衙那群狗東西在朝咱們齜牙了。」
「大人,您是說官衙在借這件事試探您的反應?」
「不然呢?柳家的失策終究遺禍不斷,讓我在州府的關係大損不說,還讓崔名盛看到了可乘之機,這就要咬著我不放了。」
「大人,那咱們該如何回應?」
「不著急。先摸清楚情況再說,看看麻繩巷是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在裡面躥跳,然後宰掉。
倒要看看麻繩巷的一群下三濫憑什麼跟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