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訛錢

,在那本書里,老太太間接的,也是命喪狗蛋之手。

    應該是在不幾年後,在城裡做賊的狗蛋碰見老太太,遂指使手下的孩子去搶她,然後,有人不小心捅了她一刀子。

    狗蛋當時頂多不過八九歲,蹲在個角落裡,不停的哭著,看著自己的奶奶在寒冷的大街上,一點點的咽了她的那口氣。

    蘇向晚讓老太太給孩子道歉,某種程度上可是在救她的命,可惜這老太太是不會知道的。

    一人吃了一顆奶糖,可謂心滿意足,刷完了牙,狗蛋摸了摸肚皮,就說:「媽媽,明天要再能喝一頓莜麥面的甜湯,我就更高興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還想著,要帶著自己幾塊餿掉的肉和白面饃饃自殺,去找他的小阿舍呢,這會兒就在期待明天的早餐了。

    蘇向晚揉著他毛絨絨的腦袋,也是看他笑的可愛,就說:「咱要往後不看別人的東西都藏在那兒,不隨便亂摸別人的東西,你想吃啥,媽都願意給你。」

    狗蛋兩隻眼睛直溜溜的瞅著蘇向晚呢,瞅了半天,一字一頓的說:「我以後要再敢偷,我就是小狗。」

    驢蛋說:「你可不就是個小狗?」

    「我才不是小狗,我也會有自己的名字,沒人給我取,我讓趙幹部給我取。」狗蛋氣哼哼的說。

    驢蛋一聽就知道狗蛋是在嫉妒自己有名字,連忙說:「宋東海那名字也難聽,我也不愛要,咱就驢蛋和狗蛋,媽不是說了嘛,賤名好養活。」

    倆兄弟一開始打著呢,打著打著,就抱成團了。

    因為存摺是用宋青山的名字存的,蘇向晚拿著和宋青山的結婚證,以及自己的介紹證,第一時間就給取出來了。

    老太太聽說蘇向晚把錢全截獲了之後,也沒敢找她,直接跑到二房,就去找宋光光了。

    估計她自己也知道,這錢,她很難從蘇向晚手裡要回來。

    宋光光了解事情的原委,也知道狗蛋受了冤枉,受了冤枉,這時候當然不會偏袒老太太,就把蘇向晚找來,準備調節一下這件事情。

    他說:「不論那錢是誰寄的,畢竟分家的時候青山沒要,那錢現在就該還給老太太。」

    孫淑芬也說:「你剛當上支隊書記,向晚,你還要開展工作呢,想當初咱家大花在公社婦聯開展工作的時候,人家家庭可和諧著呢。」

    「我說不給老太太了嗎?」蘇向晚反問孫淑芬:「我只是想當著二叔,二媽的面,跟老太太好好算個賬,成嗎?」

    ……

    「二叔你看,這些年宋青山總共寄來了7500

    塊,二叔,這個我不知道,因為我嫁過來,總共就只見過宋青山兩回,可老太太她不會不知道。」一張張的,蘇向晚就把匯款單全拍到桌子上了。

    宋光光揩了一下眼睛,不用說,心裡只能是暗暗叫,宋青山可真是這家的信用社,中央銀行啊。


    難怪連老太太都說,自己生了六個孩子,就只有他最會窩家呢。

    「但是,前幾年我這的孩子過的怎麼樣,二叔二嬸你們都知道吧,要說從你們這兒找不到公正,咱就把鄉上的幹部找來,問問她們,我蘇向晚是怎麼從老太太那兒討十塊錢的,而老太太又是怎麼扔地上還啊呸一口唾沫的。」蘇向晚高聲說。

    宋光光說:「可是你們是簽字畫押,分過家的啊,既然分了家了,那錢就該是人老房的。」

    啪的一聲,蘇向晚就把當時,宋青山和宋老三倆一起簽了安據的分家協議給找出來了:「二叔,這份分家協議,一式三聯,大隊應該還有一份呢,你是文化人,你給我讀讀,這上面咋說的。」

    宋光光說:「青山在部隊上寄來的存款,父母一半,自己一半,父母的一半如何用青山不過問,青山只拿自己的一半。」

    當時,所謂的一半,是折了拖拉機錢了。

    蘇向晚再把匯款單拍的叭叭響:「他總共寄來了七千五,白紙黑字,我至少要分到三千七百五才對,可是,這錢我一分也沒拿過,我現在不要多的,我就只要我的那3750。」

    「那可是我們老倆口兒的棺材本兒,蘇向晚,你這簡直就是搶劫。」老太太雖然還在吼,但到底是強弩之末了。

    要說,都怪老三啊,好端端兒的,他幹嘛要偷錢啊他。

    老太太頭一回恨上老三,也就是從這會兒開始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啊,她沒想到,她最疼的老三,先是把她的五百塊打了水漂,這一回,又因為手腳不乾淨,把大兒子給她藏的所有的錢,全給兜落到光天化日之下了。

    「錢又不是我用了,老三倆口子都有病……」想了半天,老太太來了這麼一句。

    「是,老三倆口子在家裡,十年沒有上過一天的工,兒子養的那麼大,腳上的皮鞋,方苞玉身上的印染布就沒斷過,那全是拿青山寄來的錢買的不是,我就問你,我買過一尺花布嗎?」

    「老三是他弟弟,光光你就說說,身為老大,青山和庭秀該不該幫他弟弟。」老太太說。

    驢蛋豎著根棍子,站在蘇向晚身後,聲音悠悠的說:「還不止呢,二姑媽來了總叫窮,奶手裡有的布票、糧票棉花票,不知道給她給過多少。」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青山和庭秀,我大姐三個掙著,青玉和老三,二花幾個啃著,憑什麼?」蘇向晚手拍著桌子呢:「我不論你的摺子上有多少,我拿我的3750,剩下的,刨過狗蛋醫藥費,才是你的。」

    「老三不過是罵了狗蛋幾句,又沒打他,憑啥就要醫藥費?」老太太尖叫開了。

    蘇向晚拍著自己的胸膛說:「他外表是沒受傷,可是他三叔喊他是賊,全村的孩子就都會笑話他,這個叫心理傷,心理傷表面看不見,但比外表的傷更嚴重。」

    就訛你沒商量。

    「蘇向晚,看我不撕了你。」老太太尖叫著說。

    蘇向晚一巴掌拍那兒,聲音比她高多了:「行啊,你來撕我,你敢動我一指頭,我明天就把宋福打成個半身不遂,反正不就是個冤枉偷錢,你能冤枉我家的孩子,我憑啥不能冤枉你家的。」

    最終,經過宋光光和孫淑芬的調解,蘇向晚放棄了賠償精神損失費,但是宋青山的錢,她一分都沒給老太太。

    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宋光光和孫淑芬也不好攙和,到最後,全都不管了。

    老太太捂起臉來,就開始哭了。

    看她哭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蘇向晚覺得她挺可憐的。

    但在覺得她可憐的同時,她就又想起宋青山還沒回來的時候,她不停的罵自己是個克夫命,以及宋青山回來之後,全家一起吃飯的那天晚上,她和青玉,方



第26章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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