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卻原來,裡頭有這麼一份東西呢。」宋團盯著名單,向來不激動的人,都變的有點兒把持不住自己了。
而且,牟其年不是還存著一箱子的袁大頭和金條,這些東西,當然,他的意思是要交給國家。
「你可以把特務名單交上去,但是這些東西行。」蘇向晚說:「這可是人牟芳芳的,我得給那小姑娘存著,抽時間換成錢還給她。」
宋團嘛,跟所有共和國的軍人是一個心思,一腔赤誠:「這些東西就該上繳國家,你給牟芳芳幹嘛?」
「國家不差幾十根金條和幾十個袁大頭,但是牟芳芳缺這東西,而且,牟芳芳能供出特務名單就很不錯了,幹嘛還得把人家的家底給繳上去。」蘇向晚才不願意呢:「小玉瓜和小玉藕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帶到北京去,交到博物館,但牟芳芳的東西必須留下來。」
好吧,一家之中,大事宋團作主,小事還得聽人蘇向晚的。
「對了,你想要啥好東西,這趟出去我都幫你辦。」宋團說。
蘇向晚想了想,列了個單子出來,遞給宋團說:「都在單子上寫著呢,不要省錢,既然難得去趟北京,該買的一定要買。」
說著,她還特地數了五張大團結出來,遞給了宋團。
「你待我可真好,你放心,這五十塊我會省著花的,除了買條新內褲,別的我都花給你。」宋團說。
他壓根不知道,蘇向晚給自己列的單子上的東西,只憑五十塊錢是買不回來的。
趕天亮,孩子們還在睡夢的時候,宋團已經出發,趕火車去了。
孩子們一開學,就到儲棉花、做秋衣,縫被子的季節了。
蘇向晚和陳姐兩人去了趟秦州,淘回好多新棉花來,有了新棉花,今年蘇向晚打算給李承澤,狗蛋和驢蛋三個,一人做一件新棉衣,到於小的兩個,就只能穿三個哥哥剩下的。
一般人春種的時候才施肥,但事實上,秋肥就等於是貼秋膘,對於土地來說,可比春肥要好得多。
吱吱是個指揮的,李承澤是個挑糞的,驢蛋和狗蛋挖地,谷東是個坐在菜園子旁邊,抱著大饅頭啃著,讓吱吱給自己扎著辯子,狐假虎威欺負大的三個,罵人的。
總之,人人經過,都得說宋團家這幾個孩子是真紅火。
第二天是周一,蘇向晚去上班的時候,就聽說李老太太和李激發倆跑到學校里,跟老師反應情況,想讓老師給李承澤做工作,讓他回自己家去。
不過,等蘇向晚趕到學校的時候,李老太太已經走了。
第三天,老太太又跑到縣政府去反應情況,當然,反應完之後就走了。
反而是李逸帆把蘇向晚拎過去,又勸了半天,讓她把李承澤送還給李老太太。
這個李老太太,剛開始的時候蘇向晚還以為簡單,好對付,直到她跑了好幾個地方,蘇向晚才反應過,這老太太還是個頂難纏的。
而李承澤呢,只看他的樣子就不想走,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也沒人肯聽他的意見呀,那怕他自己不想走,縣城裡知根底的人們說起來,總還是說,這事情的決定權在蘇向晚身上,是吧。
鑑於李老太太和李激發倆把狗蛋和驢蛋倆的脖子打的跟滷煮似的,蘇向晚牙痒痒著,也想把李老太太給撕成八瓣呢。
但怎捺這個糟老太太壞得很,四處傳說,到處跑遍了,但就是躲著不見蘇向晚的面。
李承澤因此承受的壓力就甭提了。
不過,有人憂就有人喜,李承澤不開心,狗蛋卻過的很開心,這天晚上還提了二斤肉回來,說要給家裡添點兒伙食費。
一個才九歲的孩子,從哪兒來的錢買肉,也是夠叫人驚奇的。
「媽,你就甭問錢是從哪來的,總之,錢是我賺的,肉咱們大家一起吃,尤其是谷東,今天吃肉可以敞開了吃。」
二斤五花肉啊,狗蛋一副不放心的樣子,顯然是怕蘇向晚要把肉做砸了:「你也甭想著做別的花樣,就酸菜白肉,我最愛吃那個。」
驢蛋也在旁點頭:「媽媽,我也愛吃酸菜白肉。」
三層子,肥瘦夾花的五花肉,蘇向晚覺得白肉了可惜了一點,往案板上一撂說:「趕緊寫作業去,肉要咋吃,那還得看我咋做。」
「你就不問他們的錢是從哪來的?」吱吱對於媽媽,現在頗有點管東管西:「要我說,他倆准沒幹好事。」
「橫豎他們不敢偷,至於究竟哪來的錢,等他們自己說吧。」蘇向晚說:「你要追著問,他們該得意了。」
終於,蘇向晚要做頓好肉吃的時候,老太太發招了。
晚上,先是李承澤給叫到隔壁去了,然後,蘇向晚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嚎哭聲,一個聲音極為尖厲的老太太正在哭著,說著些什麼。
驢蛋向來是耳報神,豎著根棍子跑到隔壁偷聽了一番,回來打報告了:「媽,那個奶奶和那個阿姨好不要臉,明明那天是她們倆打的我們,現在居然變成我們打她們了,而且,那個老太太還說要讓鄧書記作主,到咱家要東西來呢。」
畢竟李老太太是曾經的土司夫人,那怕到省上,領導們也得尊重,更何況鄧高明只是縣委書記,見了這種老太太,除了尊重,就只有尊重。
「你爸可是給國家虧了的人,幸好平反了,但是他死了,就你一個獨苗苗,我就問你,承澤,你爸死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是不是讓你要孝敬奶奶?」隔壁,李老太太戳著李承澤的額頭,問。
李承澤的爸就跟宋團是一樣的,當然,最後一次見兒子,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不在了,以後你奶奶就得你來孝敬。
這一輩的男人嘛,把孝字看的比天還重。
所以,李承澤點頭說:「我爸說了,只要我活著,有一口氣在,就得養著您。」
「那牌坊路院子的鑰匙呢,還有國家歸還給你外婆的東西呢,北京的院子還歸還下來,那個就不先不提了,你先從隔壁,把牌坊路的鑰匙要來,你小姑要住。」老太太又說。
李承澤站在那兒,給老太太戳著額頭,但就是一動不動。
「去啊,愣在這兒幹啥,趕緊要要鑰匙去。」李老太太又說。
李承澤深吸了口氣,說:「能不能等我長大了,掙了錢了再養你啊奶奶。」
「你少跟我來這套,我現在就要牌坊的鑰匙,還要你外婆的那些珠寶,趕緊給我取去。」老太太又說。
不過就在這時,外頭一聲喊:「承澤,過來吃飯啊,在隔壁幹啥?」
老太太喲的一聲:「這不蘇向晚嘛,拿我家的寶貝大孫子當搖錢樹,你還有理了你?」
「承澤,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