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氣的循環。
恰好,韓子禾就是比追鄭回那人高一層的人。
韓子禾追過去,一來是想知道對方的深淺,二來也是想保護鄭回。
畢竟,鄭回本事不低,也不是有內功之人。
若不是追他之人小心謹慎,他應該早就讓人家追上了。
韓子禾其實很好奇,這樣一個內勁渾厚的人,手上功夫應該也很好,這樣的人,即使進到部隊,也應該被重視吧?怎麼會跑到邊防哨所里呆著了?
當然,韓子禾不是說邊防哨所不好,也不是看低這裡,畢竟邊防乃是國防要地,放到古代,那可是重兵防守之處,能夠鎮守邊防的將領,都是國之重臣,努努力,就能功高蓋主的啊啊!
可是,她同樣知道部隊領導的做派,若是追鄭回的人有點兒心機,那麼,被他們看重,放到野戰部隊或者特戰隊培養,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她才會很好奇,好奇對方的目的。
在她看來,追擊鄭回的人,要麼就是傻白甜,要麼就是自有一番目的。
當然,想想這麼晚的時候,他從哨所那邊出現,就很說明問題,若不是想將計就計將偷襲的那波境外人瓮中捉鱉;那就有可能,是別有用心人了。
韓子禾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緊跟其後,想看看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很快,那個人動作了。
之前還和鄭回相差數十步的他,幾乎是一瞬便越過幾十步的距離,身手揪向鄭回衣領。
好在鄭回雖然不像此人有深厚的功力,但他也是經驗豐富、身經百戰之人,這點危機意識,他還是有的。
所以,就在他即將被人捉住的剎那,他脖子後面汗毛一豎,順勢便一個打滾,便就滾出了對方的手掌。
「哼!」鄭回的躲閃,顯然讓對方十分不悅,他一步不成,又出一擊。
瞬間,抓向鄭回的手掌便好似殘影一般,連成了一片網。
鄭回在他的攻擊下,好像翻江逐浪、不停竄越的魚,卻仍然在漁網之下,無法離開。
不知道是體力不濟,還是受到了傷,反正一聲悶哼之後,鄭回躲閃不及,身子向後一仰,徑直摔了下去。
「想跑?」追鄭回的人眉毛一樣,冷哼著抓住了就要跌到下面的鄭回。
那是一處兩米來高的窪地,鄭回若是摔下去,恐怕會受傷。
韓子禾在一旁撓撓頭,很無語。
她明明用石子打到鄭回的小腿,讓他順勢側倒,結果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硬挺住了,這可倒好,現在連跑的機會都找不到了。
韓子禾嘆口氣,卻不急著出手。
她很想看看追鄭回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跑?」追鄭回的人,拎著鄭回的衣領問道。
也正是這時,韓子禾才借著光亮看清來人長相。
這人四方大臉,高鼻厚嘴,一字眉底下,長圓的眼睛裡泛出冷光,雖然看起來不算精明,但是氣勢卻告訴鄭回和韓子禾,這人很不簡單。
不過,再不簡單,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若是不冷著臉,還有幾分憨厚樣,倒是不錯的偽裝。
韓子禾慢慢的靠近他們,繼續要保證不驚動青年,又需要保證在他做出傷害鄭回動作之前,將鄭回救下。
這也幸虧韓子禾本來功夫就不錯,又在陌門被師伯和師祖指點了幾次,讓她有所感悟,從而身手輕功都有精進。
不然,在這樣近的距離、這樣靜謐的環境,這樣到處都有樹枝和石子兒的地方,韓子禾很難保證不驚動那樣一個功夫高深的對手。
都說藝高人膽大啊,這一點對於韓子禾也特別適宜。
這會兒,若是說鄭回在對方有意散發的氣勢下都有些緊張了的話,那麼,韓子禾這會兒,心情卻是極為亢奮的。
心中的戰意一下子就要迸發出來,那一股股蕩漾在胸中的熱切,無一不在她心裡、腦海里叫囂著:交手!交手!和他交手!
好在韓子禾上輩子在部隊裡經受了任務考驗,自控力、自制力都超出尋常人,這才在身上那股凜然戰意蓬髮的瞬間,將它按下。
不然,戰意一出,韓子禾就算隱藏再好,也會驚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