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要被人踩在腳下?這麼一想,他的身體就又放鬆了起來,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的腦補和自我安慰能力太強。
「王上尉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讓你派車來接大小姐?」
袁紹一開口,鄭勤剛剛松下去的肩膀就又緊了起來,他知道,袁紹恐怕是要為了他的新歡算賬了,可是洪荷婉那可憐的眼神一望過來,他就又鼓足了勇氣,梗著脖子承認了,他這樣解釋:「當時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辦法找車去接她,接大小姐。」
有很多事情要做?整個莊園的人都忙嗎?這算哪門子的藉口?容華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乖乖窩在男人的懷裡看戲。
這樣蹩腳的藉口,袁紹卻沒有揭穿,只是接著問:「俞謙說,容華進大門的時候,門口的人竟然沒有把她認出來,也是你太忙了,忘記吩咐過去?」
「這、這……」鄭勤很想說是,但是想也知道,他要敢應下,袁紹一定一腳踢過來!他滿頭大汗,袁紹卻不理會,他繼續問。
「你讓一個士官去迎接袁家大小姐——」袁紹一說這個,鄭勤靈光一閃就找到了藉口,竟然開口打斷了袁大少的話,真是好大的狗膽,容華悄悄為這傢伙豎起手指。
「大人,屬下那時是真的太忙了,所以才讓陳樂去迎接大小姐的,陳樂……陳樂他年輕有為,已經是高級士官,軍功也立了不少,就等年底匯報呢,說不定明年就是少尉了。我想著讓他去迎接大小姐也是——」鄭勤因為上次的事情早就恨上了陳樂,要不是這些日子陳樂總是跟在容華身邊,他早就不斷地給他穿小鞋了,現在還要被迫稱讚陳樂,真是把他給憋屈死了。
鄭勤打斷了袁紹的話,袁紹自然也不會讓他說完,他也是個睚眥必報的男人,「也是什麼?也不辱沒了袁大小姐的身份?」他稍一停頓,本就冷淡的聲音陡然降溫,氣勢威嚴,讓人不得不顫抖著臣服,冷哼了一聲,他這樣說道:「鄭中尉,你知道這是誰嗎?她是袁家的小姐,是我父親袁燁的寶貝女兒,凡是讓她不開心的人,父親都不會放過,你想要這輩子都只能是個小小的中尉嗎?」
以權壓人,這絕對是以權壓人!鄭勤氣憤,害怕,可又無可奈何。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認罪,認錯,即使心裡一萬分的不願意!
袁紹就這樣冷冷地看著鄭勤一個勁地道歉,半響,他才又開了口:「鄭中尉,你得罪大小姐的事情,我父親一定已經知道了,可是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他一這樣說,鄭勤就以為看到了希望,眼睛發亮。
「下周我要去一趟賽克俄薩,你若能在下周立下軍功,那麼將功補過之下,我可以為你向父親求情。」袁紹這麼一說,容華先是不高興,可仔細一想,又差點笑噴出來。
她記得賽克俄薩,那是伊拉克的大油田,因為地處與科威特的交界處,爭議頗多,時常爆發小規模的戰役,如今俄軍、美軍也介入其中,更是讓賽克俄薩徹底熱了起來。那裡即使是夜晚,也會有不少炮轟的響聲,漫天的火光,儼然是個小型戰場。袁紹讓鄭勤「陪駕」顯然不安好心。
她覺得有趣,便沒有阻止,本來她是想自己收拾鄭勤的。
鄭勤卻沒有容華想得深,還真以為是袁紹的好心,感恩戴德還來不及。
洪荷婉的腦子不笨,可畢竟只是個花瓶,她不懂這些軍事方面的事情,當年能從軍校畢業也是因為父親的關係。
她雖然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可也不知道到底奇怪在哪裡,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她就放下了,反正好壞都不會和她有關係。鄭勤雖然一直在幫她,可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覺得這是她應得的,因為她長得美艷動人,天下所有男人都應該這樣寵著自己幫著自己!
鄭勤抹了把汗已經徹底放下心,連背脊都挺直了起來,覺得自己已經萬事大吉了,雖然沒能整治容華,但也算不錯了。
依偎在袁紹懷裡,看戲看得正舒服的容華一瞧,哪裡看不出這人的心思,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嬌俏而靈動。她偏偏不想他這麼好過,一手扯著袁紹的袖子,一手朝著鄭勤屈指一彈,故意嬌滴滴地說道:「可是大哥,他上次說我在這裡撒野!還要給我好看!大哥難道就這麼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