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只聽清了可能落水、在醫院這幾個詞,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這件事總歸有人出面處理,厲澤川也就沒瞞著他。
「什麼人啊!」
張釗聽了心裡憋著氣,恨不得現在就找那欺負人的娘們算賬。
厲澤川交代:「學校那邊辦事我不放心,這事你多留意,尤其是那個孩子,找機會讓厲氏醫院的心理醫生過去看一看。」
「老闆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張釗應下來,看著厲亦航的目光,多了份疼惜。
當初這所學校是他和琳達負責找的,顧及到小少爺的安危,對校方是隱瞞了身份,卻沒想到今天竟然出這樣的事。
張釗離開後,厲澤川叮囑厲亦航乖乖吃飯,自己進主臥叫她起床。
走近才看到她臉蛋異樣的紅,是高燒的症狀。
「曼曼?」厲澤川將她抱起來,輕聲喚著她。
岑曼曼睜開眼,用沙啞的嗓音應了聲。
「我送你去醫院。」說著,就要抱她起來。
岑曼曼拉住他的袖口,搖頭說:「我不去,澤川,我不想去醫院。」
厲澤川眼中焦灼:「可是你在發燒。」
「家裡有常備的藥,吃了就會好的。」
岑曼曼靠在他胸口,伸手緊握他的手,「真的沒事,我就是這樣的體質。」
明明無父無母,沒人寵著慣著,身體卻嬌氣的厲害,沾涼水必定發燒,來來回回病上三天,就好了。
最終,厲澤川沒送她去醫院,而是打電話直接請醫生來家裡。
醫生檢查後,判斷並不是流感,只是一般高燒,心才稍稍放下。
開了藥,又扎針打點滴,折騰到半夜,燒才將將退掉。
厲澤川見她已經睡熟,才放心離開。
看著飯桌上早就冷掉的飯菜,湊合扒了兩口飯,想到等會她醒來可能會餓,就想著煮點粥。
等進了廚房才知道,他真的是油鹽不分、柴米不識。
從口袋掏出手機,來回翻看,最後打給厲澤陽。
電話接通後,是窸窣聲,而後才傳來男人慣來清冷的聲音,「知道現在幾點嗎?」
「澤陽,煮粥的步驟是什麼?」
「……」
厲澤陽沉默了一會,等下樓後才開口:「先淘米,然後把水燒開……」
「等等,你說慢一點,等我做完一步你再接著說……」
兩兄弟,就這麼沒有默契的,磨合把粥煮好。
大半夜被他攪的沒有睡意,厲澤陽詢問發生什麼事,需要半夜煮粥。
厲澤川只說了岑曼曼發著高燒,等會醒來會餓。
「那你再做點小菜,配著白粥。」厲澤陽建議。
厲澤川問:「小菜?怎麼做?」
聽到他這樣問,厲澤陽已經後悔提了這句話。
這一夜,厲澤川忙得像陀螺,而厲澤陽則倚在沙發上強撐不睡,通常聽到電話里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也就睡不著。
全部忙完,最後掛電話時,厲澤陽真誠建議:「大哥,你玩股市、商界就好,以後別進廚房了。」
厲澤川還想回話,聽到電話里的忙音,無奈搖頭。
這小子,他真的有那麼糟糕嗎?
天蒙蒙亮時,岑曼曼轉醒,偏頭見身側沒人,掀開薄被起床。
男人歪坐在沙發上,閉眼睡著了。
聞到米香味,岑曼曼走進廚房,灶上的鍋冒著水汽,香味是從裡面溢出的。
旁邊擺放碗碟,是用冰箱裡剩下的食材做的菜。
她唇角微微上揚,從碗櫃裡拿出碗,盛了粥,就著小菜喝起來。
算不上好吃,但卻讓她很滿足。
這是他親手做的,用簽下幾百上千萬的合同手做的菜、煮的粥。
岑曼曼把碗放到一邊,再次回到客廳。
她緩緩蹲在他身邊,輕聲喚:「澤川?」
男人睡得不沉,睜開了眼。
見她醒過來,指了指廚房說:「給你煮了粥,我去熱一下……」
後話沒說出來,岑曼曼便纏上來,吻住他的唇。
286 哭成這樣,心疼的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