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身上,流淌著兩人的血液,是延續。
他看著一張張照片,表情很認真。
最後,選定了一張她與孩子的合照,通過微信發給自己。
倪初夏也湊過去看,感慨道:「都看不出像誰呢?」
厲澤陽的手輕碰著屏幕,用低沉的嗓音道:「像你。」
「哪兒?」倪初夏疑惑問。
「懶樣。」
「」
倪初夏深呼吸試圖平復情緒,不高興道:「剛出生的小孩就愛睡覺的。」
厲澤陽輕撫她的臉,「像你不好嗎?」
「也不是,但他是男孩兒,和你像才好。」倪初夏伸手摸著他的眉眼,「你要不是軍人,憑這副皮囊進演藝圈都沒問題。」
「嗯,想法不錯。」厲澤陽附和。
見他表情認真,倪初夏立即改變主意,「你還是別拋頭露面了,在家給我看就行。」
她才不要給自己找事。
兩人偎依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也不覺得困。
當提及起名的事,厲澤陽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孩子和亦航一般是亦字輩,叫厲亦揚吧。」
「那不能用陽光的陽,和你撞了。」
厲澤陽回:「嗯,飛揚的揚。」
倪初夏身形一怔,心突然一揪。
從他醒來到剛剛,他都未表現出一絲難過,可心裡定然與表象不同。
她摟住他的脖頸,低聲勸慰:「澤陽,飛揚的事你已經盡力了。」
裴炎說過,當時的情況很兇險,在場的人中,沒人料到他會那麼做。
男人的薄唇緊抿,眼底的悲哀顯露,他將下巴磕在她肩上,似是尋求安慰,汲取溫暖。
倪初夏任由他抱著,這時,說再多的話,都沒有沉默地陪在他身邊來的好。
第二天,倪初夏是在護士推換藥車的聲響中醒來。
剛把羽絨服套上,門從外面打開。
除換藥護士以外,還有查房的醫生。
眾人見房內由裴炎換成陌生的女人,眼中皆是新奇。
趁查房醫生對厲澤陽做檢查的空,倪初夏準備下樓回自己病房。
「最近注意靜養,喉嚨還疼嗎?」醫生拿著筆,等待他的回話。
厲澤陽直接忽略醫生的問題,看著要走的倪初夏道:「裴炎等會送早餐過來,吃完再下去。」
「好。」倪初夏點頭,挪步回到床邊。
「厲先生,請問你的喉嚨有異樣嗎?比如說話、吞咽會不會疼?」查房醫生又問了一遍,手下的筆遲遲落不下去。
厲澤陽看了他一眼,繼而伸手握住床邊的人,顯然不想搭理人。
察覺到醫生的臉色,倪初夏輕輕扯了他一下,低聲勸說:「你配合一下,不然醫生怎麼知道你目前的情況,對症下藥呢?」
這種事,上次在西北的時候也遇到過,他好像並不太喜歡和醫生交流。
「嗯。」
厲澤陽輕嗯了一聲,直接下逐客令,「你們把藥留下,我的人會替我換。」
「」
查房醫生和被美色唬住的護士皆是無言,又因床上的人身份特殊,只能找他的話離開。
「你把他們趕走,誰給你換藥?」倪初夏不贊同他的做法。
知道她心裡不太舒服,厲澤陽解釋:「我的傷勢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這藥裴炎也能換,不用擔心。」
沒一會兒,裴炎拎著保溫桶進來。
待她吃好,厲澤陽讓裴炎送她下去,回來再幫他換藥。
倪初夏回到病房,月嫂已經用奶瓶給孩子餵過奶,此時正睜眼自娛自樂。
陪孩子玩了一會兒,護士過來替她換了藥。
上午九點鐘,雲家人來到病房看望她。
白茹月與她說了帶孩子的經驗,便去一旁逗著孩子。
雲暖則坐在床邊,拉著倪初夏說話,「倪姐姐,生孩子很痛嗎?剖腹產會不會留疤啊?要是留疤,夏天都不能穿露臍裝了,還有,厲先生怎麼沒陪著你?」
「你一次性問這麼多,讓人怎麼回答?」雲辰也能下床走路,經過這次事情,消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