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路上,厲澤川提及了設計大賽後續的事情。
他抬手看了腕錶,沉聲說:「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可以向我介紹你的設計理念。」
「……」
岑曼曼先拿出了手機,把自己畫的設計圖照片點開,然後開始說話,「那個,我的作品名是初雪,何為初雪就是……就是……」
「卡殼了?」車子遇到紅燈,他偏頭問。
岑曼曼紅著臉點點頭,是覺得丟臉和不好意思。
雖然眼前的人是和她同床共枕的人,但看到剛剛的架勢,沒來由讓他想到了領導在開會,她是匯報工作的員工,這麼一想腦袋就一片空白了。
「曼曼,那你說說手上那枚戒指的設計理念。」厲澤川下巴微抬,指向她的手。
岑曼曼沒有抬頭,低聲說:「粉鑽寓意一生唯一的真愛,由三片花瓣襯托,合為13,指環左右為14顆鑽石,整個戒指的設計貼合1314,也就是一生一世。」
「你手上那枚戒指不是你設計的都能分析準確,怎麼到自己的作品就不行了?」厲澤川目光轉暗,開口說:「到時上台的時候,只要把創作時的想法說出來就好,至於是否能打動評委,並不是那麼重要。」
「可是我想勝出,想要讓自己的設計圖變為實物。」這是對她的肯定。
厲澤川饒有興味,笑著說:「那就討好我,我是最終拍板決定的人。」
「你,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有想獲勝的心是好事,但切記不能讓這種心理主導你,我可以告訴你公司歷年的首席珠寶設計師都不是大賽的第一名,有的甚至連複賽都沒有進。」厲澤川看過太多因為爭強好勝而丟失原本創作的本意,他不希望岑曼曼有一天走上這樣的不歸路。
「明白,凡事可遇而不可求,我盡力就好。」岑曼曼點頭,是真的聽明白他的意思。
以前交創意理念的大學教授經常會批判各類設計比賽請商業人士做點評,他認為這樣會磨滅設計者的意志,讓他們的筆最終淪為賺錢的工具。
厲澤川的話是在勸誡,高層領導的投票往往並不是那麼重要,只要腳踏實地,一步步努力,總有實現價值的那條路。
見她明白過來,也就不在多說,「明天是倪韓兩家的婚禮,晚上陪我一起參加。」
「可是有很多熟人。」
厲澤川開口,「如果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參加,可以拒絕。」
「……」
岑曼曼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自從結婚後就變了好多,總有各種理由讓她答應本不想答應的事情。
「那你以前怎麼參加這類宴會的?」她才不聽他糊弄。
「以前是光棍和現在能比嗎?」厲澤川把車開進車庫,笑著說:「老婆,是該行使你權利的時候了。」
岑曼曼猶豫半天,開口說:「那你保證,對外介紹的時候要說是秘書。」
「可以。」厲澤川眼底閃著精光,有時候秘書往往比情人、老婆更讓人猜忌。
她不願意不公開,他就尊重她,若是被外界發現就不關他的事了。
……
傍晚時分。
倪初夏接到倪德康的電話,示意讓她今晚回倪家休息,明早也好幫襯倪柔。
彼時,她正要處理明天的工作,忙的不可開交,聽了他的要求,也沒說什麼,掛斷電話後把筆記本和工作帶著。
和厲澤陽發了簡訊,交代今晚不回去,便開車回臨江別墅。
回到倪家的時候,倪德康和黃娟他們已經吃過,因為明早有不少人要來接親,早早地把阿姨傭人打發回房休息,也指望不上誰能下廚。
處理完隔日的工作,倪初夏餓得不行,拿著手機從房裡走下樓,撥了倪明昱的電話。
「大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邊有些嘈雜,倪明昱的聲音傳來,「大概要到凌晨,怎麼了?」
「家裡阿姨都睡了,餓得不行,想讓你給我帶夜宵。」倪初夏走到廚房,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
「自己不能下碗面嗎?懶到家了!」倪明昱站在皇冠盛宴包間的過道,聲音吼得很大,腦殼子都開始疼。
「算了,你忙吧,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