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德康和倪德福兩兄弟已經回房休息,倪柔也上樓照顧黃娟,客廳只有厲澤陽一人。
他的手覆在額頭上,薄唇緊抿著,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倪初夏順勢坐到他旁邊,將杯子放在一邊,抬手替他揉著太陽穴,「很難受嗎?」
「還行。」厲澤陽的嗓音偏啞,是酒精的作用。
酒,他不是沒喝過,但像今天這樣一杯接一杯地灌,還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受不了。
太陽穴被她輕按著,隱隱的刺痛減輕了不少,他緩緩睜開眼,伸手將她摟到懷中,低喃出聲,「我沒有。」
「嗯?」仰頭疑惑地看著他,沒有什麼?
「我沒有紅顏知己,只有你。」經過長期的特殊訓練,他的目力、耳力都比一般人敏感,自然聽到了她對倪芊荷說的話,他在反駁那句話。
厲澤陽低頭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吐出來,暈染了酒精的氣味。
灼熱又醉人,令她心跳加快。
他的語氣太過溫柔,是從未有過的。話語中似乎還有些倔強和不滿,像是小孩子在強調他並沒有犯錯一樣。
厲澤陽像孩子,這個想法以前她從未有過,剛剛卻是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你不相信?」厲澤陽見她搭話,又開口問。
呃
她有些懷疑,只是有一些。
厲澤陽將她摟得更緊,下巴擱在她肩側,「我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你。」
騙人!
她想起了那個夜晚,那艘艦艇上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她被下了藥,但他卻沒有,如果換做另一個女人就不信他不上。
「我只有你一個女人,真的。」
倪初夏收回紛飛的思緒,見他和這個問題槓上了,不由得笑起來,「厲澤陽,你是醉了嗎?」
如果平時的他,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會以這樣嗯,較真可愛的語氣。
「沒有,我還能抱著你走回家。」
話落,厲澤陽起身真的將她抱起來,然後穩步出了倪家。
「快放我下來,你自己好好走路,別摔了。」倪初夏當然不敢他抱著,掙扎著就要下來,卻被男人抱得更緊。
「我說過,摔了自己也不會摔了你。」厲澤陽低頭看著她,唇貼在她額頭上,只是片刻便移開。
倪初夏眸光閃動,心裡一陣暖意。
察覺到他的步履很穩,真有抱著自己走回家的架勢,也就乖乖靠在他懷裡,由著他向前走。
她仰頭問道:「你真沒醉嗎?」
「」厲澤陽停下來,低頭看了她好半天,才繼續向前走,說:「可能有一點。」
原來醉了就是這樣的感覺,迫不及待要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倪初夏不厚道地笑起來,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厲先生,你這麼可愛你老婆知道嗎?」
臉上少了幾分涼薄,平添暖意,說出來的話比厲亦航小朋友還讓人忍俊不禁。
「你知道嗎?」厲澤陽只是有點頭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思維邏輯並有問題。
倪初夏咯咯笑起來,半威脅半撒嬌說道:「以後不准讓人看到你醉酒的樣子,除了我,好不好?」
厲澤陽微微一點頭,說:「好。」
鬱悶的是裴炎,將豪車開得和烏龜爬一樣,還要隔一段時間停一下,以防超過了前面追求浪漫的兩人。
倪家的臨江別墅離繁華的市中心並不遠,繞過臨江公園,就到了。
冬日的夜晚,透著寒意,被男人抱著的她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
約莫二十分鐘,繞過臨江公園,來到了市區街道。
來往的行人走過兩人,都會遞來視線,似羨慕似驚艷,最後,他們的視線都會黏在厲澤陽臉上,和同伴議論,自己
覺察到這些女人的存在,倪初夏不顧他的反對,驀地從他身上掙紮下來,然後緊緊挽住他的胳膊,挺直腰板和他並肩,是在宣誓主權。
偶爾有女人走過來用眼神偷瞄厲澤陽時,她就會踮起腳尖輕輕他的臉頰,樂此不疲。
走了長時間的路,加上涼風襲來,厲澤陽的酒勁過去,看到她如此,薄唇挽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