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打眼的人。」
「我們哥幾哥當時要麼是被幾個女的抓著,要麼是被人堵著,就連我也是被幾個孩子纏著,您說他們老的老小的小,不是女的就是缺胳膊斷腿的,要不是後來逼急了見了血,我們哪能真跟他們動手?」
「您瞧瞧,我當時還被一個孩子咬了一口,這手上被咬傷的地方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他說著說著,將手伸了出來,就見著他手背上靠著小指那邊有著一排極深的牙印,隔了這麼多天依舊暗紅暗紅的,可想而知當時咬的有多狠。
蘇阮在旁聽著他們的話,扭頭對著祁文府道:「看來眼下想找別的線索不易,還是要在那個跑掉的王婆子。還有那個陶秀才身上下功夫了。」
祁文府嗯了聲,先讓那些衙差和幾個幫工的人退出去後,這才對著縐隆安道:「縐大人,等葉平他們回來之後,不管那邊有沒有線索,找人的事情不能斷。」
「你們這裡可有擅長繪畫之人?讓他們幾個將王婆子還有陶秀才的模樣口述之後,叫人先畫下來,然後拿著畫像在城中和荊州附近一些城鎮去找,只要他們沒被滅口,必然是能找到線索的。」
「還有,之前跑掉的人必須儘快尋回來,此事也暫且不宜傳回京中。」
縐隆安對於找人的事情自然沒有意見,他也想要儘快把人找回來,最好是能把事情調查清楚,他也好能安寧,可是不回稟京中……
祁文府像是看出了縐隆安的遲疑,淡聲道:「其實不瞞縐大人,早前你讓人送往京城的信件,我都讓人截了下來。」
縐隆安一驚:「你……」
祁文府說道:「縐大人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不讓你傳信入京,固然是不想驚動了陛下,讓他厭棄那些被人挑撥的將士親眷,可同樣也是為著縐大人著想。」
「為我?」縐隆安緊抿著唇。
「是,為你。」
祁文府說道,「縐大人細想,年前陛下才重審荊南舊案,替那些將士和蘇大人平反,不僅懲處了二皇子和薄家,也對這些將士親屬加以撫恤,更曾當朝允諾朝廷絕不會虧待這些忠臣遺屬。」
「天下人皆知陛下自省顧舊,荊南之事雖有冤屈,卻非陛下所為,而陛下也是受小人蒙蔽。」
「陛下為著荊南這些人,也為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僅抄了薄家,圈禁了二皇子,連帶著朝中許多涉案其中的大臣都接連被貶被殺。」
「可此時若是傳出他下狠心不惜懲處至親也要安撫之人不知感恩,反而謀害朝廷命官、畏罪潛逃的消息,你讓陛下怎麼做?」
祁文府看著縐隆安說道,
「陛下若是嚴懲,定會有人揣測他心胸狹窄,猜疑之前所謂平反昭雪之言不過是一時安撫,甚至會有人臆測陛下對於之前宮門前之事懷恨在心,坐實外間傳言。」
「可陛下若不嚴懲,謀害朝廷命官,擅闖知州衙門,此罪若可免,朝廷律法、威嚴何在?」
縐隆安臉上神色變化不斷,顯然祁文府的話他聽進去了。
他雖然沒在京中當過官,甚至和明宣帝靠的最近的一次,就是當年他考上進士參選殿試之時,他那會兒也只是遠遠看了明宣帝一眼,甚至都沒怎麼敢抬頭。
後來這些年偶爾入京述職也是直接去的吏部,從未有被召見的機會。
論了解明宣帝,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就簡在帝心,身居高位的青年顯然比他清楚的多。
縐隆安遲疑道:「那祁大人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上面其實不必事事回稟,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祁文府淡聲道,
「荊南的事情不能傷及皇室清譽,不能損害帝王威名,不能讓人質疑陛下厚待忠臣烈屬之心。」
「若能平平安安將人找回來,查清楚原委、妥善處置,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如果愈演愈烈,甚至鬧的天下皆知,讓陛下騎虎難下,到時候首當其衝要遭責難的,會是誰?」
縐隆安臉色泛青。
還能是誰。
當然是他這個荊南知州!
皇家的人向來都不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