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看她本人也要看在生意的份上。
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陳氏心裡有些虛,富貴人家的宴席和跟他們鄉下吃酒不同,隨便什麼都能說,隨便什麼地方都能去。
甚至,有時候這些人說話她都聽不懂。
她一直跟在孟氏身邊,別人與她打招呼她便淡笑著點頭,過來打招呼說話的人都對她十分客氣有禮。
中途孟嬌嬌要如廁,想著廖夫人在這兒不會有什麼事,沒成想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回來還沒有走到園子門口就聽到婆母高聲罵人的聲音。
「你個屁股沒把門兒的老潑皮,我撕爛你的嘴。
我家嬌嬌怎麼不好?哪裡不好?你一樣一樣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看我不打爛你的牙省得你再胡說八道。
你兒子不做生意?你兒子不掙錢?
我兒子是官,我兒子養得起家,我兒媳她做生意那是她有本事,你個老潑皮懂個屁。
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做?你敢說府台大人不是你當著大傢伙的面說啊,背地裡說人生兒子沒屁眼斷子絕孫。
我家嬌嬌能得府台大人的誇讚入得了府台大人的眼那是她本事,你白活幾十年算哪根蔥?
敢胡亂編排府台大人,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孟嬌嬌匆匆趕來就看到婆母被廖夫人和秋娘拉著,而對方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身邊也站了兩個人,一個拉著她一個給她順氣。
不用問就知道是婆母占上風,可見她是威風不減。
定然是她不在的時候這老太太跟人背後說她的小話正好被婆母聽到了,婆母這是護著她。
說不觸動是假,有人護著怎麼會不感動呢?
林夫人發現她後快走幾步過來三言兩語跟她說清楚,「趙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雷老太太會這樣,可別把趙老夫人給氣著,您幫忙勸勸?」
也有人看到了孟嬌嬌讓了路出來,廖夫人也趕緊提醒陳氏。
「嬸子,嬸子,嬌嬌回來了。
您彆氣著自己,不值當。」
陳氏果然就停了轉頭找人,看到孟氏急急朝她來。
「嬌嬌你回來了,你瞧這老東西是誰家的,以後別跟她家做生意了,吃著飯還罵著娘,老不要臉。」
剛才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她家兒子拿著銀子都買不到他們趙家的位置。
該!就不給他們。
孟嬌嬌上前扶住人,先將人上下查看確定沒有傷到。
「都聽娘的,不給。
我們跟他們也不熟,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
您莫氣著身子,我扶您回去喝杯茶順順氣。」
她只用帶走婆母安撫就行,其他事有林夫人處理。
那雷家她有印象,不往來也無所謂。
只是,壞了林家的酒宴。
陳氏見兒媳這麼給她長臉,心氣立馬就又漲了一截。
回頭輕蔑地看向那黑心爛嘴的老潑皮,「哼!沒得好結果。」
看著對方一張老臉白了紅紅了黑,陳氏心裡暢快極了。
往回走的時候還能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那老婆子不對,她心頭就更暢快了。
「嬌嬌娘跟你說,那老婆子就不是個好東西,我是坐累了起來走兩步剛走到那邊就聽到她滿嘴噴糞。
編排你,還敢編排府台大人,活膩歪了。
我問她她還振振有詞說好多人都知道,盡說的污言穢語我聽了都噁心。
你是憑本事做生意掙銀子,府台大人是看重你的本事,呸,就她心黑眼污。」
廖夫人聽著陳氏這些話不動聲色地去瞄孟氏,她不信孟氏聽不出來。
這老太太,不只是性子潑辣罵人厲害,話也說得厲害,也不知道月瑩他們嫁到趙家能不能應付得來。
「府台年大人剛正不阿知人善用是全府城人都知道的,在場的誰人不知年大人清正廉潔,不知道年大人幾次提名發告示誇我都是什麼原因?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陳氏聽得一怔,突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