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通融通融,這位是我侄子的舅舅,是位商人,想給學校做些捐獻,換取個入校名額。」沈英說著,同時為身後的石頭做了個介紹。
石頭摘下禮帽,有些侷促地向眾人鞠了個躬。
李海洋有些意外,「聽金先生剛才的話,似有反日之情緒,為何又將子侄送往這日本人建立的學校?」
「情緒是情緒,現實是現實。現實就是中國打不過日本,日本人將來定會統治中國,我這樣做只是為了孩子將來有個更好的前途而已。」沈英平淡地說道。
沈英這話立刻引起李海洋周圍一圈青年男女的鄙視,連李海洋都有愕然。
「你這麼說不對,如果我們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前途私利打算,那麼我們的國家和民族還有什麼希望?」那個最先介紹李海洋的年輕人反駁道。
「那也總比傻乎乎地被別人用民族大義的話騙去送命強!」沈英一語雙關地說道。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為抗日和民族解放事業而死,是重於泰山的!」圓臉女孩對於沈英的說法有點生氣。
「那也得死得有價值再說!」沈英反擊道。
「想不到金先生是這樣的人,我本以為金先生有知識有文化的進步人士,想不到也和那些偽政府的人一樣!」李海洋的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不知道李海洋的底細,沈英說不定還真會被李海洋這副表情所騙。不過,現在,沈英內心中唯有冷笑而已!
「再進步再上進也得先保住命再說,這個時代,什麼是道理,活著就是最大的道理!只有好好活著,才能幹別的事!死了,就任何事也幹不了了。」沈英意味深長地說道,說完他又看了李海洋一眼,語氣中頗有些玩味地說道:「說起來,在皇軍辦的學校里,李主任居然公然表態支持反日言論,這膽子可夠大的,後台夠硬啊。」
聽得沈英把「皇軍」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幾個人臉色變了,其中一人低聲罵道:「狗漢奸!」
「被人賣掉還幫人數錢的傻子,也就只會罵人了。」沈英語帶譏刺:「皇軍可不是好糊弄的,各位還是自求多福吧。」
聽得沈英這話,幾個年輕人臉上都現出憤怒的神色,在他們看來,沈英語氣里滿含著赤裸裸地威脅。
倒是先前最先開口介紹李海洋的年輕人,聽到沈英這話神色之間動了一下,他皺起眉頭,看了李海洋一眼,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走,李主任,我們不要和這種無賴扯那麼多!」圓臉女孩站出來結束了這場爭鬥。
在李海洋的帶領下,那幾個年輕人離開了這裡,在臨走時,那個理著板寸頭的年輕人落在最後,回頭看了沈英一眼,神色複雜。
希望他們之中有聰明人能夠領會到自己的苦心,沈英心裡想著。畢竟,做為一個中國人,他從內心中不願意看到那些單純而熱血的年輕人掉入日本人布置的陷阱。
發生了這事,沈英也不好再在育英中學內再四處晃悠,再加上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自然更不用見那什麼勞什子育英中學校長,所以便拉著石頭早早走出校門。
原來那個叛徒叫李海洋,是育英中學校辦主任。沈英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這個叫李海洋的叛徒應該就是那位叛變的支委s記,表面上看起來,他現在似乎在支持抗日言論,但實際上他恐怕正是利用那些愛國的年輕教師們來達到自己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些年輕教師們看起來思想單純,應該不是李海洋的獵物,李海洋把他們吸引到身邊,估計只是利用他們去接近和發掘真正的有組織有能力進行抗日鬥爭的抗日分子。
沈英邊走邊分析著,這時候他真有些後悔當初和趙尚國沒有約定緊急聯絡的方法,以至於他現在即便知道了重要的情報,也沒辦法送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叛徒禍害人。
老趙啊老趙,你究竟在忙些什麼啊?沈英在心裡默默念叨著。
沈英並不知道,現在趙尚國也是焦急萬分。趙尚國向省委匯報完工作後,為了趕路,準備騎馬回來,誰知省委那裡養的馬認生,將他掀了下來,導致傷口崩裂,只好在省委組織那裡就地養傷,暫時無法回到新安市主持工作。
沈英並不知道趙尚國目前的處境,他以為趙尚國目前要麼是被別的工作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