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把玉佩翻來覆去地看,白衣男子看她認真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在看什麼?」
朱顏良久才說道:「這玉,不是我的玉吧。」她想起了當時血羅剎看到那塊玉時說的話,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景哥哥的玉,這個景字,應該就是薛景硯的景。卻是不能跟這些十年就有五枚的信玉相比較的,所以,眼前這人不過是在誤導她。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白衣男子有些驚奇。一邊提著燈籠的女童一樣不發,朱顏看了她一眼,難道不累的嗎?
「血羅剎姐姐當時一看到這玉就認出了這是景哥哥的,專屬於一個人的玉,應當不是這種玉吧。而且,我之前有注意到那塊玉中央有青色雲霧繚繞,而且上面陰刻了一個小小的景字。而這塊玉卻沒有。既然這玉才是信玉,那那塊玉就不是了。」
白衣男子笑了,不同於前幾個特意的笑,這個笑卻帶著欣賞。
「對,你說的對。沒想到你還識字。」這種字體不是現在流行的字,而是前朝書法大家陸衍之創出的行書,筆尖斷續,字體如行雲流水,故名之。眼前的女孩卻不像是應該識字的人,尤其血羅剎曾給他飛鴿傳信過,這不過是一個鄉鎮中出來的,讀書習字不像是有條件的樣子。
但既然對方認出了她的把戲,以他的性格也不會不承認。這確實就是他不想景硯的玉佩在一個普通人手裡。卻沒想到小落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朱姑娘,是慕失禮了。」薛慕端正了自己的態度,既然她能認出蹊蹺之處,那就說明這塊玉確實不是因為意外才落在朱顏手中的,這也就夠了。
朱顏看他誠懇的態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己在人家地頭上,閻王殿那麼厲害,估計早就已經把自己查了個底朝天了。難怪血羅剎都沒問自己的姓名來歷呢。朱顏心中升起一股黯然。
「慕公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朱顏沉下了臉,努力地微笑一下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之前小落不經你同意就把你帶到閻王殿來,等會我讓她向你道歉。那塊玉在她手上,你跟她說是我讓她把玉還給你。我和景硯是好友,因為之前並不知道你們還有淵源,故冒昧試探了下。既然景硯沒有跟你講玉佩的事,那我們也把它放下好嗎?」薛慕淡然微笑,言語之中帶著肯定,似乎覺得朱顏肯定會接受他的提議。
朱顏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卻看不過他好像萬事皆在掌握的樣子,心底有股暗火熊熊升起,不由冷嘲道:「這就是你們閻王殿的待客之道。要是傳到江湖上,說閻王殿主人竟然想要騙取孩童手中的玉佩,就不怕江湖人恥笑嗎?還是說,就算我認識那塊玉佩的主人,如今你已經顯露了你的險惡用心,於是你也還是要把我的記憶清除掉?你們閻王殿可真是家大業大,行為處事可也真是霸道、大氣!」
薛慕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沒想到這姑娘這麼伶牙俐齒,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不行嗎?雖然,他直接指示小落讓朱顏一個八歲女孩一個人直接走進來,有想給她一點精神壓迫的想法。
咳咳,果然是不能做壞事,這下,就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薛慕強迫自己恢復之前和煦的微笑:「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害你,之前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罷了。」
「是嗎?」朱顏睜大眼,疑惑地看著他。
薛慕點頭。
「可是你要是把我這段記憶也清除了,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後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朱顏有些得寸進尺。她也看出眼前的男子並不像之前表現得那麼令人害怕,又聽林三哥宣揚過閻王殿做過的種種好事,這樣也沒什麼好怕的了,自己孤身一人,也不怕他們有什麼圖謀。反正她一無所有,就算那塊玉也還是別人給的。
「你……有什麼要求呢?」薛慕索性讓朱顏自己提要求。
朱顏想了想,覺得終究不能太過,於是便說道:「我只要回玉佩,然後讓人送我到晉城就好了。對了,不要清除我的記憶,我不會在外面亂說的,再說,誰會相信一個小女童的話呢?對不對?」
薛慕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之前跟我鬧是為了什麼?這麼簡單的要求,一開始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你要現在走嗎?如今殿中沒有要出任務的,恐怕不能帶你出門。」
朱顏有些不相信,難道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