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臣所知,滄瀾使臣和滄瀾王上一直在用信鴿聯絡,故而使臣即便知道滄瀾王上的行蹤,也十分正常。」
皇上點了點頭,心想的確如此,此次滄瀾派遣使臣和商隊,是為了和親、合作,以便於兩國修好,但如今出了岔子,他可不是要親自來嘛,而且肯定還會加快路程。
不過,此任滄瀾王上不善戰爭,所以皇上也沒什麼可擔憂的,不過是要重新提起和親的事情罷了。
想到這些,皇上嘆口氣,讓貼身的太監扶自己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茅愛卿,你認為滄瀾王上親自來訪,所謂何意。」
「想必是為了親自說服皇上...」說到這兒,茅致遠頓了下,小心地抬頭看了眼皇上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大概還是要商量和親的事情吧。」
「不錯,可朕膝下只有一個公主,她又是皇后的孩子,朕不捨得她嫁去那麼遠的地方。但宗室中也的確沒有合適的孩子,茅愛卿,你說朕該怎麼辦?」皇上問道。
皇上的語氣雖十分平淡,但從和親的這件事情來說,茅致遠卻不敢將皇上的話當做普通的詢問來看。
大概,皇上也是真的無路可走,所以才會問自己?茅致遠想不明白。
但不管如何,既然皇上提問,他身為臣子,就應該費心竭力為皇上分憂,故而茅致遠思忖片刻,說道:「其實大臣中也多有適齡的孩子,若滄瀾王上執意和東嵐和親,那皇上不如......」
說著,茅致遠抬頭看向皇上,小心瞧著對方的意思。
只是皇上仍舊是之前的那副神情,既沒有惱怒,更沒有生氣或者欣喜,好似完全沒把他的回答當回事。
茅致遠這心裡一時間七上八下起來,更猜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良久,皇上低咳一聲,「知道了,茅愛卿先退下吧,至於和親的事情,朕下了朝再找你商議。」
茅致遠只得應下。
如今的皇上畢竟已經年紀大了,心性和脾氣也和之前大不一樣,若和親這件事情放在之前,皇上斷然不會如此優柔寡斷,或是直接拒絕,或是隨便找個大家閨秀封了郡主或者公主嫁過去,那就罷了。
但如今皇上年長,太子也日漸長大,這江山遲早是要讓太子接手的,皇上不想給太子留下個爛攤子和後患之憂,故而只能在所有事情上愈發的小心,就連和滄瀾和親這樣的事情,皇上也糾結了這麼長時日。
畢竟滄瀾這兩年實力猛漲,難保日後不會威脅到太子和東嵐的安危,為了江山穩固,皇上不得不開始顧慮。
想著,茅致遠暗暗嘆口氣,不由往身後巍峨雄偉的宮殿看了一眼,心想:這皇帝也不是人人能做得,也不是做了皇上就能高枕無憂了,看來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做臣子。
眼看著就快要到前殿了,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趕忙去上早朝。
到了前殿門口,大臣們已經陸陸續續都到了。茅致遠伸長了脖子望過去,意外地在人群中發現了一位好久不見的身影——陸離。
他忙湊上前,拱手打了招呼,互相寒暄幾句之後,他笑道:「好久不見,沒想到如今在這上早朝的前殿遇到國公爺了。」
「若不是滄瀾王上來訪,我也不至於起個大早來上朝了。」陸離悠悠的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麼說,國公爺也知道滄瀾王上要來的事情了?」茅致遠有些意外,繼續追問:「那國公爺可知道滄瀾王上何時抵達上京?屆時皇上又會派誰出去迎接、接待滄瀾王上?」
他剛將此事稟報給皇上,難道陸離也知道了?他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難不成他和滄瀾有什麼關係?
陸離笑著搖搖頭,「我已經不涉朝堂很久,茅大人這一席話可把我問懵了。」
茅致遠緊皺的雙眉舒展開來,暗暗鬆了口氣,心想:對方果真還不清楚滄瀾王上何時抵達上京,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故而,他湊上前,壓低聲音向對方透露道:「近幾日,驛館內的使臣等人十分急躁,並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房間等,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模樣,我猜想,滄瀾王上就快要到了。」
「這麼快?」陸離著實驚訝了一番。
按照他的猜想,他本以為滄瀾王上至少要再過一個月才能到,但而今聽茅致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