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忙給一旁的侍衛使眼色,結果好幾個人都不知道,只能面對面乾瞪眼,就在太監急的不得了的時候,後頭跑上前一個侍衛,跪地稟告:「回皇上,是長公主府中的一個奴才,剛才就在這兒鬧了,說有要事稟告皇上。」
「放肆!她是什麼身份,還妄想——」
「好了!」皇上側身瞪了一眼話多的太監,眉間略顯疲憊,他招招手,「將人帶過來,朕倒要聽聽她有什麼要事。」
恰好旁邊有個涼亭,一行人去了涼亭底下,皇上坐在首位,兩手撐在膝蓋上,皺眉等人侍衛將人帶過來。
不消片刻的功夫,一瘦削女人被帶上來,她穿著長公主府粗實下人的粗麻衣裳,頭髮上插著根簡單的木簪,有幾絲亂發被汗水貼在臉上,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皇上在前,她不斷的顫抖著,聲音也顫顫的:「奴才,叩...叩見皇上。」
「說,為何大聲叫嚷,你又有何時要告訴朕?」
這女人微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石磚的花紋,聲音一顫一顫的:「回皇上,奴才聽聞......聽聞今日陸國公的孩子丟了,他鬧到了長公主府來,恰好...恰好奴才得知一點內情,為了不讓奸佞欺騙皇上,也為了保住奴才自己這條命,奴才...奴才拼死也要告訴皇上真相!」
居然是關於今天的事情?
皇上挑了下眉,沉聲:「說。」
「今日,奴才正在打掃侯爺住所外面的院子,突然聽到了孩子哭喊的聲音,奴才走進一看,原是個粉雕玉琢的男娃娃,襁褓和衣裳的布料都十分華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奴才在長公主府多年,知道這府中根本沒有大的孩子,正疑惑的時候,突然見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二話沒說就要將這孩子抱走,還以重金相許,讓奴才去皇上面前指認侯爺,說是侯爺偷偷綁走了陸府的孩子。」
聽到這兒,皇上已然臉色鐵青,但卻沉著聲音,「繼續說。」
那女人應下,隨即說道:「奴才雖只是長公主府中的一個普通下等丫鬟,但也知道不能背叛主子,況且這是陷害!奴才拼死不應,那男人也沒了辦法,只好抱著孩子走了,但在他走之前,威脅奴才,說要找人將奴才打死!」
說完,這女人一個勁兒的叩頭,「求皇上開恩,救救奴才吧!奴才賤命一條,若被陸國公害死倒也死不足惜,只是奴才家中的老人還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求皇上大發慈悲救救奴才!」
眼前的女人痛哭流涕,磕頭磕的額頭都開始流血,鮮紅的血混合著眼淚往下流,看起來愈發可憐。
皇上雙眉擰成了個疙瘩,他微微向後靠在椅子上,單手搭著石桌,「你既說被陸國公威脅,那可有真憑實據?還有,陸離雖抱著孩子,但身手不凡,他既說要弄死你,那為什麼當時沒有動手,反而將你留到現在,讓你還能接近朕,告訴這一切?」
那女人登時愣住,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皇上,當時後頭突然來了幾個小廝,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陸國公才倉促離去,也正是因為如此,奴才才免於一死。」
說完之後,皇上半晌沒說話。
女人心中的弦緊繃著,生怕皇上又挑出什麼漏洞來,她咬緊了唇,低垂著頭,說道:「若是皇上不相信奴才的話,盡可以去找那幾名小廝來問話,奴才受陸國公威脅的時候,他們恰好路過。」
「不必。」皇上低垂著眼眸,聲音低低的,讓人猜不出情緒來。
在場的人都看著地上的丫鬟,有人目光同情,有人則死盯著不放,似是想要從她的身上瞧出點端倪來。
涼亭內外沉寂一片,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地上的女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喘,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懷疑自己。
就在這過分安靜的環境下,遠處忽的傳來長公主的聲音,「皇上。」
聽到熟悉的聲音,皇上從思緒中抽身,隨意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出長公主府。
他皺了下眉,旋即起身,目光落在剛剛趕到的長公主身上,「皇姐,您怎麼來了。」
「方才下人來報,說侯爺的院子中闖入一陌生男子。」長公主站在旁側,滿面嚴肅:「那男人從未見過,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他口口聲聲是來找人,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