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又開口,「怎麼會,安安還有先生呢。」
禮部尚書真的心疼死了這個孩子,他是純粹的,不管是杜姑娘教的好還是天生就是這個(性xing)格的孩子,總之他是純粹的,但是這個世界太殘忍了,或者說是唯獨對他一個人太殘忍了,殘忍到禮部尚書都看不下去了,於是他了了他一把,但在此之後,老天又好像不滿足一樣拼了命的想要把這個靈魂拉進地獄去。
禮部尚書現在聽來他的這些經歷都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又忍不住為他心酸的想要哭出來。
這孩子經歷的太多了,不過好在,「你現在有我們了的。」
杜長安突然覺得鼻頭一酸,當他的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竟然已經被淚水打濕了。
他在娘親死的那天沒有哭,只覺得心已經空了,可是現在當(身shēn)邊又出現一個人的時候,他卻忍不住的哭了。
杜長安吸了吸鼻子,帶著一點鼻音道,「不要總說我了,先生呢?」
禮部尚書疑惑道,「我怎麼?」
杜長安道,「別想著能躲過去啊,先生這些時(日ri)經歷了些什麼?」
禮部尚書想了想,細細的一件一件的說,「被調回京做了一個小官,我在一邊當官一邊找你,但是我倆你的全名都不知道,這麼些年也沒有找到。」
「嗯,
然後呢?」杜長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要睡著了。
「然後我在秋獵時遇到了我現在的夫人。」
杜長安聞言便笑著對他,中肯的評價道,「我看見她了,她長得真美。」
禮部尚書便也笑了,「對呀,我也是這樣想的,然後我對她一見鍾(情qing)了,經過一段時間的追求,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的事(情qing),你就都知道了。」
杜長安想了想,笑著對他道,「真是無聊又平淡的經歷呀。」
禮部尚書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卻發現實在想不出什麼有趣的經歷來跟他說,再怎麼像也只能做罷,便道,「是啊,都很無聊。」
杜長安眯著眼睛笑,「但是先生很幸福。」
陽光打在杜長安微微帶著水珠的眼睫上,好看的像是清晨的第一滴露水一樣剔透無暇,這時候的杜長安的笑容與八年前的小安安重疊起來,禮部尚書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是啊很幸福,並且我希望,能夠在這個幸福上,加上安安的名字。」
杜長安一愣,像是陽光照進黑暗中,杜長安一瞬間感覺到了兜頭而下的,幾乎可以讓他感覺到滅頂的溫暖。
跟禮部尚書認親成功的杜長安這些天在禮部尚書的府上的生活都歡快了許多,並且杜長安的方子也很是有效果的,尚書夫人的面色很快便(肉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好轉了起來。
於是閒下來的時候禮部尚書便拉著杜長安逛這逛那的,儼然已經將杜長安當成了自己兒子養。
這天尚書夫人精氣神起(身shēn)都不錯的,於是按著杜長安所說的,珍珠便趁著太陽正盛的時候將尚書夫人扶了出去曬曬太陽。
珍珠同尚書夫人正說這話,正巧著禮部尚書與杜長安也相攜一起來了。
杜長安看見尚書夫人竟然就大剌剌的坐在院子裡,趕緊瞪大了眼跑過去,「夫人怎麼就出來了,這深秋的,也不小心著點著了涼,出來多久了這是?」
珍珠一聽杜長安這意思是出來不太好的,便就著了急,生怕是自己犯了錯,尚書夫人便道,「沒什麼大礙的,我也不過剛出來而已。」
杜長安還是對珍珠沒有什麼好印象的,便瞪著珍珠道,「我看定是你拉著夫人出來的!」
珍珠一聽想要吼回去,可一想好像確實是自己這麼建議的,一時之間便沒有了底氣,可是這麼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凶還是很讓人咽不下氣去的,便只能色厲內荏的道,「輪得到你來說我嗎?小(屁pi)孩!」
杜長安便更生氣了,「怎麼輪不到!這是我的病人!當然我來負責!你做錯了也就算了,竟然連錯都不知,竟然還嘴硬!」
看這兩個人又要一言不合就吵起來,尚書夫人趕緊笑著從中調合,「長安,是我想要出來
透透氣,才央著珍珠讓她帶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