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越和這位大人相處,她越會覺得以前的丞相大人是假的,可又不知道真實的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轉身去找了個小溪清理手中的山雞,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回來,韓子然已施好了針入睡。
小神醫在正收拾著他的銀針,見家姐正在看著韓子然,便道「他不是睡著了,他是痛的昏過去了。」
望著丞相大人在月光之下頗為蒼白的臉,蕭真架起了火堆,將山雞放上去後問「是真的這麼疼,還是你故意的?」
小神醫冷哼了聲「我雖然討厭他,但還不至於用銀針去捉弄他,他的這雙腿如果不是碰到我,不出二年,不廢也殘。」
「這麼嚴重?」
小神醫聳聳肩,看著丞相大人的眸光竟有絲同情「若是一般的腿傷還好說,可他的雙腿受傷太重,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治不好。」
「受傷太重?他八歲的時候確實骨折過,但不至於這般嚴重吧?」
「不僅骨折,這雙腿應該是被人故意弄殘的,只不過手法很巧妙,要十幾年後傷才會發作,一旦發作,已經晚了。」
蕭真的目光再次落在韓子然的臉上,哪怕昏睡過去,他的眉也始終是擰著的,一如那晚在洞裡。
「姐,丞相的家世,你知道嗎?」
蕭真搖搖頭。
「好像挺神秘的。」
「怎麼說?」
「正因為沒人知道,所以才說神秘。」
神秘嗎?蕭真想起幼時與韓子然見面的情景,模樣和衣著已經忘了,雖一身的髒亂,但舉止確實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怎麼了?」小神醫突然指著韓子然。
只見丞相大人的雙手死死的纂緊,神情微微掙扎,似乎在做著惡夢。
蕭真忙走了過去「韓大人,醒醒。」
「放開我,放開我。」韓子然壓抑的喃喃著,豆大的汗珠從額上一直落下來。
蕭真再次喚了聲,韓子然才醒了過來,當見到眼前的蕭真,韓子然茫然了下,隨即眼眸中浮起溫柔笑意「你回來了。」看到一旁烤著的二隻山雞時,眼晴一亮「正好餓了呢。」
神情變化之快,就好像方才做惡夢的人不是他。
蕭真也不說破,笑說「正好熟了。」說著,扯過一隻山雞的大腿給了他。
「真香。」韓子然接過不客氣的吃起來。
蕭真又扯下另一隻給了小神醫,自己才開始吃。
「不愧是神醫,腿輕鬆多了。」韓子然動了動腿。
「廢話。只要我出手,保證能讓你這雙腿多走個二十年。」小神醫一臉的自信。
韓子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微沉,但也就一閃而逝,隨即一臉為難的看著小神醫「這麼說來,我和阿真不管走到哪都要帶著你才行呀。」
蕭真「……」
小神醫氣得鼓起了臉頰「是我和姐姐帶著你才是,好不好?」
韓子然就像沒聽到小神醫的話,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蕭真「阿真,你烤的山雞真好吃,我還要。」
小神醫有些後悔給丞相大人施針了,這人真的很欠扁啊。
蕭真哭笑不得的遞了另一隻山雞的腿過去給他。
韓子然愉快的吃起來。
這一夜,三人各對著火堆睡覺。
蕭真靜靜聽了一會小神醫均勻的呼吸便知道他已經入睡,而韓丞相雖然閉著眼晴,但呼吸卻是一長一短沒有規律,應該還是沒有入睡。
蕭真不由得想到方才望臨所問關於丞相大人家世的事,雖然當時她說不知道,但也並非一無所知,只不過是偶爾聽到宮女說起,說丞相大人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明明是嫡子,但並不受其母親的喜歡。 想到第一次碰到他的情景,蕭真不禁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