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天恆也挺喜歡莫子楚的,可是莫子楚讓姐姐傷了心,他就不喜歡了。
柳公子多好啊,對姐姐也好,長得也好看,還有學問,還會做生意。
秋桂一陣感動,摸了摸他的頭,「天恆乖,這事兒柳公子已經應了,不可能再改了。」
聽了這話,天恆一陣失望,嘆了口氣。
趙氏道,「天恆,這是你姐的終身大事,讓她自己決定就好了,你以後要娶哪家姑娘你也自己決定,娘不給你選,可是娘把醜話說在前頭,必須是家世清白,懂事兒的姑娘,要是不好的,娘也是不應的。」
天恆才十歲出頭,說這個他難免害羞,摸了摸腦袋,「娘,我還小呢,再說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不懂事兒的姑娘嘛。」
「那就好,娘放心了。」
秋桂見一家子沒人怪她,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她犯了這麼大的錯,爹娘就是把她攆出去也是說得過去的,可是爹娘竟不怪她。
她何德何能呢?竟有這樣的家人,還能遇見柳孟謙那麼好的人,可是她都給辜負了。
夜裡回了房陳二石才開始嘆氣,趙氏看他一眼,有些詫異,還以為他對秋桂退婚這事兒沒什麼感覺,沒想到還是嘆氣了。
「相公,秋桂自己的事兒,咱們就讓她自己做主吧。」,趙氏也是受了顧思南的影響,如今這想法跟很多當娘的都不一樣了。
陳二石又嘆氣,「秋桂這一時半會兒不嫁了,我那雕花木床還做不做啊?都該刷漆了。」
聽明白他竟然是在擔心這個,趙氏都愣了愣,然後才笑出了聲,「相公你怎麼這麼……有趣兒?」
這傻相公,擔心的事情果然是跟一般人不一樣,趙氏只覺得好玩兒,今日因為退婚這事兒導致的抑鬱心情也好起來了。
陳二石眨眨眼,「娘子,那床做還是不做啊?」
「做,當然做,那麼好的床,總不能浪費了,做好了給秋桂換上,也不是非得嫁人才能睡新床是吧?」
陳二石點頭,是這個道理,「那既然這樣,也就不著急了,過些日子再上漆,先做思南那兒的桌椅吧,下個月就要用了。」
趙氏靠在他懷裡,笑了笑,「相公辛苦了。」
「不辛苦。」,陳二石笑得傻乎乎的,「桌椅做完了,思南說給我十兩銀子呢,娘子,我能掙十兩銀子了。」
還有賣玩偶的銀子,一個月也有好幾兩,那些錢趙氏讓陳二石自己收著的,時不時地他就要看看,心裡高興,覺得自己再也不是廢物了。
「嗯,相公真厲害。」,趙氏抱著他的腰,心裡想著,一家子就這樣好好地過,挺好的,不管別人說啥,他們把日子過好就成了。
次日上午,媒婆果然來退婚了,柳孟謙也一起來了的。
媒婆知道要來退婚,這一路上心裡都不安生,誰都願意把媒做好了,這退婚可真是不吉利啊,以後誰還找她?
雖說柳孟謙答應多給她一倍的銀子,那媒婆心裡還是不舒坦,這好端端的退什麼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