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貿然出現的大哥,周大姑娘應該也是無所適從的,遲疑了片刻,寶春又推了推她,她這才撓著頭,擰著眉頭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周大姑娘也不看人,拿腳踢著地上的石子彆扭說,「夫人讓你跟我們一起回去……」
寶春聽了這話,頓時滿頭黑線,對榮錚說,「周大姑娘真夠可以的,拿我當幌子……」
榮錚的眼睛都沒離開過寶春,聽到這話說,「回去我就懲罰她。」
寶春無語,「你懲罰她什麼啊?你聽見了我說什麼了沒有?」
「不就是周天心氣你了。」榮錚說。
寶春白了他一眼,「氣我的是你。」
榮錚不知想到了什麼,黯然地垂下了頭,「我以後不會再氣你了。」
寶春語噎,到嘴的話又給咽了下去,自己的這次死而復生,給他們肯定留下了不少陰影,看來近段時間說話什麼的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大本營還是在瓊香苑。
一進門就看到尋陽正等在院子裡。
聽到動靜的他抬頭,當他看到寶春的那一霎那,人整個呆愣住了,緊接著,就雙手顫抖地推動輪椅,同時,眼睛濕潤一片。
郭匡忙去推輪椅。
回來的路上,寶春已經聽榮錚說了他。
雖然早有預料,可真正得知,還是忍不住激動。
這是跟她的親生母親,那個為了自己的孩子捨棄了性命的女人唯一有親密血脈的人。
不少人都說他逃了出來,可她一直都不抱什麼希望,畢竟逃出來時他也才十多歲,別說是個孩子,就是個大人在逃亡期間能活下來也是很不容易的。
也只有這樣,之前所有的疑惑才能解釋的通,雖然他沒相認,可卻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默默地關心照顧著他們。
走到半道,小酒放開娘親的手,突然撲到尋陽身上,摟著他的脖子來回晃,激動大喊,「大叔,大叔,我娘沒死……」
尋陽摟著小傢伙,看著寶春,哽噎,「是啊,大叔看到了,你娘好好的……」
「我就說我娘活著,你們都不信。」小酒撇著嘴,「看吧,這下知道我沒說謊吧。」
「嗯,是我們錯了。」尋陽從善如流,「你沒說謊。」
寶春走前幾步,對兒子說,「趕緊下來吧,你這大叔的稱呼是不是也該換換了?」
「可不,兒子跟母親都一個輩份了。」好逑笑道。
「不,大叔我都叫習慣了。」小酒說。
「叫什麼都沒關係,大叔就大叔吧。」尋陽幫著小酒說話。
「這都慣的沒邊了,連稱呼都能亂叫。」寶春斜了兒子一眼,接著又說,「天聖教已被剷除,國師逃走,過不多久,太子就會上位,到時應該會昭告天下沈家的冤案,沈家沉冤二十來年,總算是洗刷了清白,遺憾的是,讓罪魁禍首國師給跑了……」
尋陽忙說,「這樣就好,其實,從你出事我就想明白了,沈家能不能伸冤,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應該是活著的人都好好的。」
寶春點了點頭,然後給他介紹慧真,「對了,這是我師傅慧真大師,這次僥倖生還,多虧了他……」
聽說是慧真大師,尋陽趕緊恭敬道謝打招呼。
寶春又說了慧真大師跟她娘的淵源。
「中毒?」
幾人來到院中石桌邊,上面已備好茶水,尋陽遞給小酒一杯水,不由看向慧真,「誰下的?」
慧真搖頭,「她沒說,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
尋陽摩挲著茶杯邊沿,沉思起來。
慧真看了看他的腿,對寶春說,「他的腿應該還可以醫治。」
身後的郭匡聽了大喜,「真的嗎?」
慧真點頭。
寶春說,「我也覺得是,就是沒太大把握,到時還要師傅幫忙。」
慧真笑著搖了搖頭,「若論理論,師傅比你是懂的多些,若論動手能力師傅還真不一定如你,這兩個月,你功力精進不少,倒是可以試上試。」
寶春忙擺手,「您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尊重你,想要背師叛道呢。」
郭匡說,「太好了,公子,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