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峰對沈七芽的身份感到迷惑,但他從來沒有問過,萬一真是他的妹子白七丫,怕勾起妹子的傷心事,她為什麼會跌下來,妹夫黎良呢?
去哪了,他們夫妻,甚至黎家發生什麼事情?
萬一不是他的妹子,那現在的她又何去何從?
頂著白七丫的身份,族人能毫無芥蒂地接納她,一旦證實她並非白族人,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自理自主地生活。
思前想後,白啟峰把所有疑問壓下,她的身份是要弄明白,但不是現在。
白啟峰他們抱回許多枯草,白族人靠著這一堆堆的枯草,加上各自背的閒置衣服熬過秋夜的寒和霧水。
「十郞,白啟嶺,我二兒子。十五丫頭,我小閨女,我……我七丫呢?」
天微亮,沈七芽被白三寶的聲音吵醒,聽到這,她趕緊第一時間應道,「爹,我在這呢。」
「嘿嘿。」
只見爹大步來到沈七芽面前,傻傻地笑著,用右手食指把仍伸直的中指壓向掌心,「七丫,我大閨女。」
爹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清點自已和四個兒女。
每天,無比認真地執行,從不間斷。
據說,白七丫出嫁後,因為早上起來,沒看到白七丫,大伯娘、二伯娘被爹追著暴打,以前在村里還好些,有房子阻擋,只要熬過爹腦子不犯渾就好。
爹會把她當成自己的閨女,正是因為爹找不到大閨女。
這種狀態會維持一半時辰左右。
自從沈七芽成為白七丫之後,最開心的人是大伯娘和二伯娘,用她們的話來說,總算能睡個安穩覺。
這樣的爹,讓沈七芽感觸很多。
爹是傻,但他儘自已所能去保護自已的兒女。
像她爹。
為了力證她清白,選擇投河而死,可惜啊,只能白白丟了性命,什麼作用都沒有,想到過去,沈七芽情緒變得十分低落。
「三寶,走了。」
為了打回更多的水,白族人把能出去打水、背水的人分開兩批,一批打水,一批留守,輪流來。
這樣既能保證打到足夠多的水,又能保障族裡老弱病殘的安全。
白大輝他們一下子走了三十幾號人,有正值壯年、有八歲以上的男娃子,也有身體健康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