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賬房先生一步步的往後退,「毫無廉恥,毫無廉恥!」
一直將賬房先生逼的牆角,春葉這才罷手。
左右長工都愣著往裡看,溫家東家一家都還算溫和,賬房先生對他麼也鮮少動氣,這還是第一聽賬房先生發這麼大脾氣。
喜弟的手微微的動了動,最終抬腳往屋裡走去。
門本來是夾著縫的,推開的時候也沒動靜,一進去就看見春葉就差將身子貼在賬房先生上,把賬房先生氣整個臉也分不清哪裡是抓的哪裡沒有被抓,都是一片通紅。
「鮮少見先生這般動怒。」喜弟清咳一聲,春葉反應過來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卻也不像之前一樣,眼巴巴的湊在喜弟跟前。
「我對不起老東家啊,對不住夫人。」賬房先生含著眼淚,顫抖著手指著春葉,「這個畜生給夫人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她領走,莫讓他在這丟人現眼!」
「你說走便走了,你又不是東家!」春葉趕緊往一邊走,離著賬房先生遠遠的。
賬房先生還想罵她,誰知道春葉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喜弟跟前,「原本,原本這等醜事我一個做晚輩的不好說什麼,只是,只是都已經鬧到這份上,未免東家誤會我總得把話說清楚了。」
春葉的淚落的也快,就說話的功夫眼淚和著鼻涕就流到嘴邊了,「我這姨丈尋常人五人六,可,可下三濫的毛病可不少,經常不是那個寡婦,就是這個小娘子的,我姨母為了這事不少跟他鬧,可孩子已經這麼大了,也只能認命的湊合著過了。」
「你胡說!」賬房先生這麼大年紀了,也算是半輩子坦蕩,如今被人紅口白牙的污衊,若是換成別人說這話,賬房先生必然得跟他拼了。
「我哪句說錯了?」春葉陡然抬高了聲音,「若不是這樣你為何鮮少登我家門,若不是這樣為何你只生一子,若不是看見你跟那剛才的婦人眉來眼去的,我如何會突然對那婦人發難!」
「打從我一便是陰陽怪調的沒一句人話,無非是嫌我替姨母看著你!」春葉嘴皮子利索,這些話便是一口氣說了出來。
「你,你胡說!」賬房先生氣惱之下竟不知怎麼反駁,只能捂著心口翻來覆去的就這麼一句話。
他說不出來春葉的氣焰也就更高了,「你聽說我在招弟東家那做活,和現在我一直跟著大東家,你簡直就是兩副嘴臉!這麼大年紀了,還做這些個醜事,也不嫌丟人!還滿口的仁義道德,你是對不住溫家的老東家,若他老人家在天有靈知道你是這般禽獸之人,定是後悔的不得安寧!」
噗!
春葉這剛說完,賬房先生這邊便氣的吐出血來了。
「安大夫,安大夫快!」看賬房先生情形不對,喜弟趕緊沖外頭喊道。
外頭的人本來就在聽熱鬧,喜弟這一喊人安大夫便被人推了進去。
被抓了個現成,安大夫也不敢去看喜弟,低著個頭趕緊去扶賬房先生躺下。
可賬房先生一直繃著個身子動也不動,手指也保持指著春葉的姿勢,「你胡說!」
「對對我們都知道她胡說的。」安大夫趕緊應承,怕真把賬房先生氣出個好歹了,先順著賬房先生的氣等著緩和過來再說。
果然聽有人信自己的話,賬房便沒有那麼僵硬了,不過心口的地方發出咕嚕嚕的氣聲,就是喜弟也能聽見了。
賬房先生這邊一吐血,春葉也有些嚇到了,也不敢再說話。
「行了,你先出去吧。」喜弟將春葉扶起來,往門口指了指。
春葉有些忐忑摸不清喜弟的心思,杵在那也不動彈。
喜弟無奈的拍了拍春葉的肩膀,「今日這事若說你一點錯處都沒有,也不應當的,無論怎麼說咱們開門做生意,氣是不能撒在客人身上的。你到底年輕,等著歷練上幾年便好了。這兩日,你就幫著我盯著鋪子,有什麼我看不到的,你且都與我說道說道。」
春葉指著自己的鼻子,「這,東家沒有說錯吧?」
喜弟像是被春葉的樣子給逗笑了,「瞧你說的,我莫不是老糊塗了麼,會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春葉佯裝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心裡卻美的很。
這喜弟的意思,莫不是讓她做過管事的?想來喜弟是信了自己的話,原本春葉還想著等回去後在招弟鋪子那做個管賬的,如今說不定還能留在醫館裡頭,這不是頂天的好事。
說不定以後,人家都得喊她一聲掌柜的。
「行了,瞧這衣服都髒了,趕緊回去換一套,正好招弟那也多了倆做活的,你拿點衣服過去讓她幫你改改,以後可是咱們醫館的門面,可得你撐著。」喜弟笑著沖門口抬了抬下巴。
這下更是讓春葉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讓招弟安排人給她做衣服,尤其那邊還有蓮蓮,這不是說她的身份比溫家姨娘都還高,這麼一想,便就更美了。
「夫人不可,不可啊!」賬房先生好不容易躺下了,一聽喜弟的安排激動的又要撐著胳膊起來。
「先生快歇著。」喜弟也不與賬房先生見外,直接坐在了床沿,「先生先緩一緩,靜下心來聽我解釋。」
讓安大夫給賬房先生送上點水,才示意安大夫可以出去忙活,不過臨出門的時候,還囑咐一句,「勞煩您將門帶上。」
這意思,便是要說些個私密的話,那些瞧熱鬧的長工,該散便趕緊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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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總算是過去這一陣了,七十二個小時,加起來休息都不到九個小時,頭暈乎乎暈乎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