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出生在溫家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是普通莊戶人的閨女,自然不會認識什麼高人。
而天下人都知道溫言煜打小厭煩醫術,定也不是他。
喜弟倒也沒想這麼多,她本只是婦科大夫,不過是學醫的時候對普通的病症有一點了解罷了,誰曾想到這竟然成了精細的方子。
只不過聽了溫言許的話,喜弟的眼神卻是格外的明亮,「常聽人說,夫君不學無術,不曾想原來是公爹的要求太高。」喜弟點頭淺笑,正好長工將藥包好,喜弟順勢拎到手裡。
只是在經過溫言許的時候,還不忘說上句,「二弟以後還要繼續看醫書,他日說不定也能是這般,隨口便開出精細的房子來。」
這話在溫言許眼裡,分明是就是在炫耀,可即便如此他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緊緊的攥著拳頭,指間的憤怒轉移心口燃燒起來的怒火。
回去的時候溫母屋裡已經滅了燈,不過喜弟心裡明白,溫母哪能睡的著,從廚屋裡拿了熬藥的砂鍋,先把湯藥做上。
等著慢慢燒開,喜弟騰出手才回去找溫言煜。
還跟早晨一般,溫言煜不再堂屋和裡屋,喜弟直接轉頭走向書房。
砰的一聲,一腳踹開!
書房裡沒點燈,眼睛沒適應這烏漆嘛黑的屋子,下意識的抬手擋了擋。
「你做什麼?」果然溫言煜在這裡待著,緊張的起身連帶將椅子都給碰倒了。
不過倒也算是反應快,趕緊用跟前的火摺子把燭火點起來。
燭光跳動,就如同溫言煜現在的心,總是在喜弟跟前沒法平靜。
「那,那個有是嗎?」對上喜弟的目光,溫言煜說話都結巴了。
喜弟卻冷著臉,「一個人縮在這地方,難道你沒話同我說?」
被喜弟逼問的心慌,溫言煜扶著桌子想坐下來先定了定思緒,卻忘記椅子已經被他碰到,這一坐閃過整個人往後仰去。
在喜弟跟前丟了人,溫言煜連脖子都憋紅了。
也不敢喊疼,趕緊站起來清清嗓子,「父親如今是不念半點情分,連醫館都交給言許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如讓娘離開,省的終日以淚洗臉。」
溫言煜雖然一整日都在招弟院子待著,可出來進去路過醫館的時候,總還是忍不住往裡面瞧一眼。
在看到溫言許坐在溫父的位置上的時候,心裡頭也憋的厲害。
喜弟冷哼一聲,他說的簡單,真鬧到休妻的份,七出的罪名總會想出一個落在溫母的頭上。
再則,溫母操勞了半輩子,讓人家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她能咽下那口氣?
這耍心思的事情,到底還是得她來做。
「過來。」招了招手讓溫言煜離自己近些。
溫言煜低著頭過去,心卻就跟要跳出來似的,耳邊是喜弟輕言輕語,女兒的香味一陣陣的傳來,溫言煜腦子嗡嗡的,根本就沒聽清楚喜弟說的什麼。
「快去!」還是喜弟推了他一下,讓他腦子清明了些。
「去?去什麼?」溫言煜一臉疑惑,氣的喜弟跺腳,又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遍。
溫言煜偷偷的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讓腦子清明一些,這才聽清楚喜弟說的什麼。
趕緊去拿喜弟放在枕頭下面的東西。
這會兒功夫溫言許八成還在醫館裡,就算瞧見了溫言煜,他也只會當成溫言煜故意在他面前晃蕩,反而不會疑心什麼。
溫言煜出去後喜弟也沒閒著,來回的照看藥草,等著熬好了端著藥碗去了溫母的屋子。
如喜弟料想的一般,溫母自然沒睡,靠在床頭正暗暗落淚。
吃完藥的時候,溫母不自覺地念了一句,「你說這人為什麼要長心,莫不得就是用來傷的?」
喜弟也答不上這話,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即便告誡自己心冷,一心一意的想著要什麼,可終付出過感情,心裏面的滋味怎麼也控制不住。
這幾日喜弟忙的很,不僅溫家的事要張羅,招弟那邊也得照看著,東西做好了,還得跟招弟研究著好用嗎,而且要趕出足夠的量來。
現在不說喜弟,就連招弟的眼下都是淤青一片。
終於到了下定的日子,長工們一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