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真的是一點都幫不上忙。
外面的風浪都要沐訣自己去面對。
擔憂了一日,沐訣是傍晚才回到侯府的,一身的血。看到他的模樣,玉忘蘇大驚,臉色瞬間煞白。
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再上前去。
血腥味裹挾著外面的寒氣撲面而來,她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睛便有溫熱滑落。
沐訣大步上前把她擁進懷裡,用力的抱緊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他的體內。
「都沒事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暖融融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廓,讓她一顆心也溫暖了起來。
「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她重複的呢喃著,已經想不出別的話來說。擔憂了那麼久,終於看到他,似乎也沒什麼需要說的,只要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裡,便已經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會再也回不來,就這樣拋下了她和孩子們。
她真的是再也不想他去冒險了,她害怕了。她甚至寧可他們只是普通的農夫農婦,不必面對那麼多的危險。
這樣美好的一個家,她容不得有半點殘缺。
「好了,忘蘇,真的沒事了。」沐訣吻了吻她的頸項。
好一會兒玉忘蘇才放開他,著急的問著他哪裡受傷了。看著他滿身是血的模樣,她真是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多少傷口,很多血都不是我的。」沐訣吩咐了抬熱水來。玉忘蘇已經去給他拿乾淨的衣裳和傷藥了。
寒葉也帶著人匆匆送來了熱水,玉忘蘇親自服侍著沐訣沐浴。看著很多血都不是他的,她才算是放心了些。不過他還是受傷了,一個個口子觸目驚心。
玉忘蘇顫抖著撫摸著他的傷口,淚也一滴滴落了下來。
「別哭了,這不是都沒事了嗎?」沐訣握住了玉忘蘇的手,「這些傷算什麼啊!在戰場上的時候,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會死,最後還不是挺過來了。」
玉忘蘇嘆息一聲,看著他身上的新傷舊傷,那些太嚴重的傷即便是癒合了,也留下了很猙獰的疤痕。
他穿著衣裳的時候像個尋常的翩翩公子,可這一身的傷疤卻鐫刻了他多年征戰沙場的痕跡。
刀頭舔血,幾經生死。
「那個時候不是還沒有我為你擔憂嗎?以後不准再受傷了。」
「好,以後都不再受傷了。」
沐訣沐浴出來,玉忘蘇便拿了帕子給他擦乾身上的水。又拿烈酒重新清洗了傷口,這才敷上了藥包紮起來。
紫茉自己送了不少吃的進來,玉忘蘇便先催促著沐訣用飯。
歡歡知曉父親回來了,便也跑了過來,玉忘蘇便抱了歡歡在一邊看著沐訣用飯。
沐訣吃完飯,歡歡也被玉忘蘇哄著睡著了,先放到了床上去。
「今日宮裡好一番動盪吧?」沏上了新茶,玉忘蘇才問道。
「嗯。范家為防變故,做了縝密的安排。廢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范家的人押下了,如今都先送到了刑部的牢中。范貴妃先關押在宮中,小公主也送回宮了。」沐訣說完便有些沉默。
「那……皇上呢?」
「御醫說他中毒日久,時日無多,怕是熬不到年後了。」
玉忘蘇有些愣,到底范貴妃還是做到了這一步,如她所願,卻心生愴然。的確,對於鳳天冥,她是恨不得這個人去死的。
那種刀劍懸在頭頂的滋味真的十分難受,她過的膽戰心驚。
可她也清楚,真的鳳天冥要死了,阿訣還是會難過。自小的感情不是說拋下就拋下的。
你不仁,我也可以不義,只是彼此之前卻也不是就一點感情都不剩了。
可她寧願阿訣抱著鳳天冥的屍首哭泣,也不願意鳳天冥活著威脅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分的,對死人也可以一切都原諒,可以去緬懷。
「你還是很難過,是嗎?」
「我只是想了很多過去的事。只是到了如今,還記得那時候的場景,面容卻都模糊了。物是人非,什麼都變了。」沐訣苦笑,「這樣也好,也好。」
兩日後皇上宣旨,范貴妃混淆皇家血脈,念其生下二公主有功,饒其性命,貶為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