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只是在迴廊下站了好一會兒。
「終於到了這一日,卻不上是好還是壞。
」玉忘蘇嘆息著。
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將圓,月色澄瑩,水銀一般流瀉了一地。
已經近元宵了。
「夫人後悔嗎?」寒葉拿了披風給玉忘蘇披上。
「不會啊!」玉忘蘇搖頭,「對於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會後悔。
」當初知曉種植罌粟的就是范家,她卻不急著對付范家,就是希望范家除掉楚雯華那邊的勢力,最好連鳳冥一道除去。
若是范貴妃害死楚雯華孩子的事暴露,依著鳳冥對楚雯華的寵愛,范氏怕是難以活命,范家也要跟著受到懲罰,也許便是大廈傾倒。
所以她會把罌粟花的花瓣送給范貴妃,讓范家狗急跳牆,做出極端之事。
要想挽救范家,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鳳冥和楚雯華,讓二皇子儘快登基。
有了罌粟花,之後她又模仿竇振修的筆跡給范貴妃寫了信,慫恿范貴妃弒君。
雖然范昭知曉竇振修失憶之事,可失憶本就是很玄妙的事,誰又能完全可能一個人是失憶聊?何況她和陳宇曾經很熟悉,陳宇的筆跡她模仿起來是很相似的。
果然范家急著動手,而弒君乃是大罪,在范貴妃對鳳冥出手之後,便又可以名正言順的遏范家。
一起如她所願,范家沒了,鳳冥也死了。
自此,同侯府為敵的人都算是斬盡殺絕了。
鳳冥必須死,否則安國侯府永遠也得不到安寧,就算是沐訣肯放棄一切地位權勢,鳳冥也未必肯罷休。
可鳳冥卻不能死在沐訣和鳳玉白手上。
一來他們顧及過往情誼,很難對鳳冥下手。
二來,若是他們真殺了鳳冥,餘生難安。
事情發展成這樣,本就是她想要的,談何後悔。
「只是,一切如願,我卻並沒有半點快意。
」玉忘蘇苦笑。
有些爭鬥根本就沒有輸贏,所謂的贏家也未必就會快意。
兄弟鬩牆,無論輸贏,其實傷害的都是自己人。
所以才會覺得禍起蕭牆是最最大的悲哀。
「至少夫人在乎的人都會好好的。
」寒葉笑笑,「夫人不是總人要學會取捨,有舍才有得。
」「是啊!有舍才有得。
」玉忘蘇先回了自己的屋。
她看了看案上擺著的琴,這琴還是當初鳳玉白送給她的,這次倒是帶了出來。
只是一直以來,少有閒情逸緻彈琴,技藝都漸漸有些生疏了。
她伸手撥弄著琴弦,這張琴的音色很好,極品的琴,卻放在她這裡要落灰了。
她想著過去學過的那些曲子,調弦開始彈奏起來。
只怕今日之後,鳳玉白也會離他們越來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君臣有別,成了君王,便和別人劃開了溝壑。
以前鳳玉白是他們的好友,可今後,卻要謹守君臣之別,再不能像過去那樣自在了。
想到此,心裡竟然有些悲哀。
是不是世事如此?所謂好友就是從不相識到相識,漸漸熟悉親近,成為至交,再漸漸走向陌生的一個過程?終歸不是所有的好友,都能走一輩子的。
沐訣在院子裡練了一夜的劍,玉忘蘇在屋內彈了一夜的琴。
微微亮的時候,玉忘蘇便吩咐了起程回京。
還在熟睡之中的一雙兒女也被抱上了馬車。
回到京城的時候也快中午了,沐訣騎馬入宮,玉忘蘇則帶著其他人先回府。
京城的街道上寂靜了很多,所有人都敬慎微的,唯恐惹了什麼罪過。
京城乃子腳下,帝王駕崩想來所有人都已知曉了。
而國喪本就有諸多規矩,國喪期間不得嫁娶,不得大擺宴席,不得歌舞助興……所有的娛樂活動都要暫且取消,若有人因此犯錯,民不舉官不究倒也罷了。
可若是有同自家不睦的人舉報,查證屬實的話,是要受到懲戒的。
歷來便有國喪之內大肆宴請作樂被處死的人。
為了平安,自然人人都心翼翼,熬過了這段日子也就好了。
滿京城的白,瞬間便將過年的喜慶氣氛完全衝散了。
回到侯府,侯府門口也已經掛上了白燈籠,進了府內,玉忘蘇讓博聞他們各自回屋。
其實國喪也並不難守,只要別穿太花俏的衣裳,也被戴花俏的首飾之類的便校至於宴客之類的,不年不節的,家裡自然也不宴客。
約束好府里的人除了每日必要的採買,都不要為隨意外出便是了。
府門一關,安安靜靜的過些日子也就是了。
讓人照顧好兩個的,玉忘蘇便換上了誥命朝服去了老夫人那裡。
「總算是回來了。
」老夫人問起他們這一行來,聽到孩子們都好好的,便也放心了。
「阿訣他先入宮了。
」「他先去也好,到底他和皇上自的情誼。
」老夫人嘆息一聲。
對於這個外甥的死,也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到底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自來也是疼愛的。
她對這個孩子,和對無名、玉白他們都是一樣的。
只是到底皇上對阿訣動過殺心,心裡也不是不怨恨的。
可怨恨歸怨恨,到了這一日
第6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