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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鎖娘是在晚飯前才離開柯家的,因為銅鎖娘的事,柯家大房的飯桌上氣氛不像往常那麼歡快。
「哎,都說這一病窮三年,我看銅鎖家也是被拖垮了。」柯孟氏直替銅鎖家惋惜,本來銅鎖家的家境還算過得去,可如今銅鎖舅舅這麼一病,以後這日子可就難了。
柯孟氏和柯鍾氏都知道了銅鎖娘將自家的積蓄都給了哥哥治病,可遺憾的是這次怕會人才兩空。
「孩子他爹,明天你到鎮上多買些肉回來,我要拿幾個雞蛋和肉,讓銅鎖娘拿去給她哥哥吃了過過運。」柯鍾氏突然說道。
「柯鍾氏說得對,我都差點忘了這事。」柯孟氏道。
這是這裡的習俗,有親朋好友生病或坐月子什麼的,做為關係較好的鄰里或親人都要送些禮物的,要是坐月子,那就是喜上加喜;如果是生病或其它禍事,那這雞蛋和肉就是給病人吃了去霉運的。
「行,我記住了。」柯水生點頭。
「爹,還有我的糖也要記得。」宏兒突然放下碗抬頭沖父親喊道。
「哪裡都有你!」柯含雪笑著用手指輕彈了一下宏兒的額頭,並訓斥道:「不能每天都吃糖!」
宏兒不服氣的撅了撅嘴,可是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他這些天確實是每天都有吃糖。
「宏兒,你二姐說得沒錯,這糖不能吃多,你這幾天淨吃糖,連飯都吃不下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柯鍾氏也板起臉來說道。
以前家裡缺少吃食,孩子們經常是半飢不飽的,現在家裡不缺吃食了,這孩子的嘴卻挑了起來,這讓柯鍾氏很頭疼。
「娘,我知道了。」宏兒的嘴嘟得老高,卻又不敢回嘴。
在前世上班時,柯含雪總覺得日子過得慢,離發工資的日子太遙遠,可是在這裡,她卻覺得時間不夠用。
稻田裡的稻草還沒鋤完,她又在稻田裡發現了類似福壽螺的東西,這東西是會吃禾苗阻礙水稻的生長,所以必須得將這東西拾出來弄死才行。
晚上柯水生回到家,柯含雪將自己這一發現跟他一說,柯水生也急了起來:「沒錯,這是螺釘,這東西就是會禍害水稻的,得拾出來才行。」
「爹,我知道,我下午已經拾了一些出來都弄死了,還好發現的早,這時候好像正是這東西繁殖的時候,我們得趁早將這東西拾完才行。」柯含雪道。
「那我明天也到地里去幫忙拾這螺釘吧。」柯鍾氏開口道。
「我也要去拾螺釘!」宏兒興奮的叫道,二姐已經好久沒帶他到河邊去捉蝦了,沒蝦可捉,捉螺釘也好。
「行,都去吧。」柯水生笑道。
柯含雪蹙了蹙眉,沒有阻止柯鍾氏,而是對柯孟氏道:「奶奶,明天我們都不在家,您能不能別出門,在家裡幫我們看著屋裡的酒,我怕二嬸她……」
柯含雪看了看柯孟氏,沒有把話說完,可是柯孟氏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行,你們都去忙吧,我這個老太婆就在家裡守著,順便給你們做飯。」柯于氏是什麼人,柯孟氏清楚,雪兒多留一個心眼也是對的。
第二天,柯鍾氏一早就帶著女兒去了地里,柯鍾氏的身子不好,柯含雪沒讓她下地,而是幫自己接過在地里拾到的螺釘,放到田埂上用石頭砸死。
宏兒鬧著要下地,柯含雪也沒讓,主要是怕他亂跑,把地里的稻苗都給踩死。
中午,母子三人一塊回家去吃飯,在家稍休息了一會又回到了地里。
傍晚,柯水生也來了,他拾螺釘的速度比柯含雪快多了,天黑之前就拾完了一畝地。
「爹,您真快,我和娘還有宏兒三個人一天才拾了兩畝地,您來沒一會就拾完一畝地了。」柯含雪有些鬱悶的說道。
「現在這螺釘還不多,容易拾,要是過陣子螺釘多起來就沒那麼快了。」柯水生撩起衣下擺在臉上胡亂抹了下,笑著說道。
「嗯,還好發現的早。」柯含雪也道,剩下的幾畝地再過兩三天,在這螺釘繁殖之前就能拾好了。
拾完了螺釘,鋤完了稻草,桑葚酒也可以過濾了。
柯含雪累得氣都還沒喘又連夜過濾起桑葚酒來。
整整六百斤的酒,柯鍾氏和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