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如心中一暖,回他一笑,索性靠在他的懷中。
有他依靠,心莫名而安。
「阿湛,等會兒馬車再這麼突然晃動起來,你將外頭的坐在車夫旁邊那人一腳踹下車去,能不能做得到?」伏在他懷中,喬小如抬眸小聲含笑說道。
傻夫君只顧貪看媳婦兒溫柔眉眼,大手如觸珍寶般輕輕掠過她的眉梢臉頰,想也沒想點點頭:「嗯,他們趕車太差勁了,活該挨揍!」
喬小如不禁莞爾。
伴隨著劇烈的顛簸,想像著車廂里狼狽搖擺碰撞的情形,藍府兩名家丁相視均露出得意的笑容。
「撞死活該!」
「就你們也配叫大爺們趕車?哼,還有的你們受的!」
沒多久,前方是一處急轉彎,馬車突然加速,又是一陣不管不顧的衝撞,恨不得將馬車裡的人狠狠的甩出去、甩得撞在車壁上。
傻夫君手臂護著喬小如,當那一股衝勁剛剛過去的剎那,他手臂一松放開喬小如,閃身掠上前。風吹起車簾一飄垂落,剎那看清那人的位置,隔著車簾一腳踹了過去。
「啊!」的一聲驚叫,那人猝不及防大冬瓜似的滾落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車夫大驚拉著韁繩停車,急忙跳下車將那滾落吃痛呻吟的同伴扶住。
前邊馬車也聽到了後邊的動靜,緩緩停車,幾個家丁跳了下來,紛紛嚷嚷著「怎麼回事?」趕了過來。
喬小如和傻夫君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依然坐在車裡。
那跌落摔跤之人惱羞成怒,齜牙咧嘴怒道:「是他們幹的!」
眾家丁齊齊惱怒。
喬小如這才掀起一角車簾看向外邊,嘲諷道:「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別亂說話!我們坐車的人能做什麼?剛才這一個急轉彎馬車突然劇烈顛簸起來,我們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撞了好幾下呢,誰能怎麼你們啦?定是你自個沒坐穩跌了出去,居然還有臉冤枉人?你們藍府的車夫會不會趕車的啊?不是撞大石頭就是拐彎不會減速,弄出事來了反倒亂咬亂噴,臉呢?還要不要啦?或者你們壓根就沒這東西?」
眾家丁無不惱怒,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們是一夥兒的,誰的心思誰不明白呀?
喬小如一番話他們便心知肚明定是趕車的兩個想要整治車裡那兩個,誰知道弄巧成拙,結果把自己也一起坑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馬車冷不丁的急轉彎,車內的人毫無防備之下肯定撞得七暈八素,怎麼也沒有可能再動手腳。
幾人心裡均想:兄弟你這栽贓手段也太低級了,能不能說個靠譜點的?說這種話讓我們怎麼幫你?若幫你說話,那不是連我們智商都給拉低了?
唯有那摔得冬瓜似的家丁指天指地的賭咒發誓,就是那兩人使壞暗算的!他的背後被推了還是踹了一下,這才摔了下來。
喬小如冷笑兩聲,直接懶得回答他這話,只道:「到底走還是不走?如果路上耽擱了你們藍管家的病情,你們來負責?或者你們誰看上了你們藍管家的位置,巴不得他在路上重傷不治?」
「你胡說什麼呢你!」
「豈有此理!別血口噴人!」
眾家丁齊齊變色,怒視喬小如。
四名捕快也圍了過來,皺眉道:「好好趕車,快些回城吧!我們還有公務吶!」
那摔跤家丁又氣又恨,卻不得不忍了這口氣,忍氣吞聲的上車。
他傷得不輕,便不肯再坐在車沿,要進車廂。
說畢還挑釁的看了喬小如一眼。
喬小如哪裡是在乎這種事兒的人?沒有拒絕。
任由眾家丁將那摔的一瘸一瘸臉上、手掌嚴重擦傷的倒霉貨送進了車廂里。
接下來的一路上,終於太平了。
馬車直接來到春暉堂,四名捕快也不好就走,也隨行進去了。
躺在春暉堂後堂廂房的榻上,藍管家終於呻吟一聲「清醒」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跟著便哼哼唧唧的哼痛起來。
眾家丁少不了添油加醋。
武掌柜眼中划過不耐煩,皺眉看向喬小如。
喬小如笑道:「藍管家說他傷的不輕,勞煩武掌柜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