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不能退,退一步別人只會得寸進尺,而不會見好就收。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分寸」兩個字,有的人就是專門挑軟柿子捏的,你越好捏她越瞧不起你。
婆媳倆走後,楊氏越想越氣,忍不住大罵喬小如:「老娘我活了一輩子就沒見過那麼牙尖嘴利、眼睛裡沒有長輩的丫頭!那張嘴巴,除了滿嘴的刻薄話她還會什麼!老娘真是後悔啊!早知道那丫頭這副德性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讓她進門!老娘是叫喬大河潘氏兩口子給坑了啊!怪不得潘氏不待見那死丫頭,那種尖酸促狹、小心眼兒同長輩斤斤計較的東西,誰會喜歡!」
盧孝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陰沉著臉道:「行了,這件事老三也有不對!你就少說兩句!」
「老三咋啦!」楊氏尖聲道:「怎麼?他們欺負擠兌我家老三,還不許我老三不滿意呀!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看啊,那死丫頭就是個掃把星、攪家精,她嫁進來才幾天啊,咱們家鬧出了多少事!當家的,你自己睜開眼睛看仔細了,她沒來之前是什麼樣,現在又是什麼樣!不是她挑撥,哼,三房也不會這麼鬧騰,丟人現眼呀!那三房母子三個都是蠢蛋,被那死丫頭捏在手心裡耍著玩呢!」
盧孝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喝斥道:「不會說話你就甭說!你一個當伯娘的這麼說一個晚輩合適嗎?今兒我把話給你撂這了,以後你少往三房跟前湊,這不是分家了嗎?他們愛乍的乍的,過成啥樣跟咱沒關係!」
楊氏一愣,沒想到盧孝全會說出這番話來,倒是一下子弄不明白他的態度了。
其實,盧孝全雖然制止了楊氏賴三房的好處,但並不表示他就喜歡喬小如。
說句實話他跟楊氏一樣對喬小如不滿,他只不過是看在死去的三弟份上才管教楊氏罷了。
楊氏許多話他其實也覺得很有道理,當兒媳婦的,尤其是剛進門的新媳婦,哪個不是客客氣氣、溫柔和順的?哪個像那喬小如那樣主意大?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抓尖好強,言語刻薄,半分不讓!
自家婆娘是有那麼點兒喜歡占人小便宜,可喬小如是晚輩,讓長輩占一點兒便宜又怎麼了?
更別提她當著一家子的面告盧懷銀的狀了!就算盧懷銀再不是,也是自己的兒子,她做弟媳婦的,當著自己這個伯父的面那樣指責自己兒子的不是,根本是連自己的面子也半點不顧啊!
再想想楊氏的話,這個家果然是從喬小如來了之後才天天鬧事,甚至還分了家。說她是攪家精一點也沒錯!
三弟妹也是個糊塗的,被喬小如哄得團團轉,三房母子三個擺明了現在就是隨她拿捏。
好,那他倒要看看,大房再也不往三房跟前湊,看那喬小如能鬧出什麼花樣來!等什麼時候吃了虧,三弟妹才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如果喬小如知曉這兩口子的意思,定會冷笑不屑。
自家人欺負別人的時候就知道拿長輩的身份說事,無理也要壓對方三分。可是,當長輩的也有責任護著晚輩、照顧晚輩,他們又是怎樣做的?
欺負人欺負慣了,人家一反抗,他們就受不了了?天底下沒有這個理!
有她喬小如在一天,他們不習慣也得習慣!
喬小如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楊氏居然還是跑來了,硬說盧懷銀去幫她們幹了一天活,不能白干,必須要給盧懷銀一天的報酬,也就是五斤稻穀。
楊氏這次學乖了,當場就要拿走。這是生怕盧孝全知道了又要教訓自己!
可她沒想到的是,喬小如根本理都懶得理她。
楊氏跳腳,喬小如心裡暗嘆,為毛有的人就是那麼的不識趣、就是非得讓人把話挑明了說呢?自己給自己留點兒臉面不好嗎?
「要是大伯也是這個意思,那麼我親自給大伯娘送去!若大伯沒這個意思,那就不好意思了啊大伯娘!」
楊氏沒想到喬小如竟敢明目張胆的拒絕她,氣得顫抖,啐道:「以後少拿你大伯說事!不要臉的死丫頭,你以為你大伯看重你吶?做你的春秋大夢去!你個掃把星,他懶得跟你計較罷了!」
看著楊氏罵罵咧咧的離開,喬小如聳聳肩,完全沒當一回事。
大伯看重她?她可沒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