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廳里也是座無虛席,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兩個年輕公子吃好了,叫小二去結賬,隨即從靠窗的位置起身。
他趕緊過去搶了位置,點了兩個涼拌菜,又點了幾個特色菜,茯苓牡丹雞,牡丹魚片,牡丹肉燕和牡丹蝦球,還要了一壺桃花釀。
小二快速的記下菜名,就先給他上了一壺茶和桃花釀,還有兩碟涼菜,笑著躬身道:「客官稍等,您要的四道熱菜很快就會上來。」
楚佑年亦是笑著點頭,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酒香撲鼻,嘗了一小口,味道也還能湊合。
他點的素拌三脆,是蕈子、鮮筍、枸杞菜攪拌在一起;還有那滿山香,是油菜煮熟盛出,放入茴香、姜、椒,炒末,連同熱油、醬,急倒在油菜上,滿山皆是香氣,其實就是熗油菜。
他慢悠悠的就著小菜喝著小酒,順便聽著附近幾桌在說閒話,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比在包間裡熱鬧多了,雖然人家不說官話他也聽不懂。
不過,那些學子或者是經商的人,大都還是說官話的。
幾道菜很快就上來,他發現這些菜的造型很精緻,就像是那一盤牡丹魚片,粉嫩的魚片在白瓷盤裡擺出牡丹花的造型,分量不多,可是看著賞心悅目。
他吃了一筷子,覺得這味道也還過得去。
樓上下來幾個穿著直裰的白淨書生,沒有付銀子,就想離開。
守在櫃檯邊的小二眼尖的很,笑著上前道:「歐陽公子,承蒙惠顧,你們幾位今兒的酒菜一共是四十七兩三錢,抹去零頭,直接給四十七兩銀子就好。」
為首的俊俏公子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碧玉冠,穿一件淡藍色的水墨直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姿態閒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可能是此刻的境遇太尷尬,他白淨的臉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更添一股風流韻致,悅耳的聲音帶著不滿:「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二彎腰鞠躬,臉上笑得格外殷勤:「小的知道您是歐陽二公子,是東家的外甥,可是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實在是經不住……」
雖然小二沒說出「白吃白喝」這幾個字,可是聽到的客人都能品出這意思來。
掌柜的腆著肚子,胖乎乎的紅潤的臉上一片和氣:「二公子,您別介意,這小子不會說話,不過確實是上頭的意思,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
歐陽靖不是拿不出這銀子,而是覺得在自己的同窗好友前失了面子,自從自己和表妹有了口頭的婚約起,自己在白家的酒樓飯館吃飯,那是從來沒有付過銀子。
他也不相信小二會不認識自己,這就只能是上頭的主子有命令,小二這才照辦。
現在他擔心的是這是自己舅母的意思?還是表妹的意思?自己和表妹的婚事是不是出了什麼麻煩?
「是我舅母來了嗎?」歐陽靖心裡不安,神色嚴肅的盯著小二問。
「不,這是我的意思。」樓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那美人一步步走下樓梯,端的是驚鴻艷影,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這個時候,楚佑年聽到前面的年輕男子驚訝的聲音:「那就是牡丹園的白牡丹了吧?」
「是啊,真是名不虛實的白牡丹啊?」
楚佑年好奇的看過去,見樓梯上優雅下來的貌美女子,卻是自己先前見到的小美人,心裡倒是覺得她爸媽也太愛花成痴了,竟然給女兒取這樣的名字。
要是自己不知道前因後果,這還以為是京城牡丹樓的頭牌姑娘呢。
不過,按著她這齣眾的容貌,他覺得就算她去了牡丹樓,也能做頭牌。
她似乎早就習慣了被人萬眾矚目,面對大家的眼神一點也不露怯,腳步輕盈柔美的來到他們的三步遠處停下腳步,笑著招呼:「二表哥,我家現在不比從前了,我娘現在的身子骨也不好,藥錢就不是小數目,還請二表哥多多體諒,可憐可憐我們這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也不容易。」
歐陽靖臉色一紅,隨即又變的雪白,幾乎是慘無人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表妹,我……」
顧忌著大家都看著他們,也覺得這裡不是說兒女情長的地方,乾脆從荷包里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小二,才看著她低聲道:「我等
佑年番外 有女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