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裡就已經將那個小院歸到了大房的名下。
吃完粥,劉氏又餵著雲萱吃了半碗,而雲蘿正將早已經冷了的那大半碗龍眼雞蛋甜湯揭開,將裡頭的龍眼一粒一粒的幾乎全餵進了文彬的嘴裡。
期間往自己嘴裡也塞了一顆,頓時被齁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好甜!她好像一不小心放了太多的紅糖!
文彬卻吃得津津有味,直到還剩下兩顆,她就將碗和勺子推到鄭豐谷的面前,說:「爹,還有兩顆龍眼,你吃了吧,再把湯也喝了,剩下的雞蛋給娘吃。」
鄭豐谷赧然一笑,「我吃啥?你吃著。」
「太甜了,我吃不下。」
「那留著給你娘吃。」
「娘現在不能吃龍眼。」
「這好東西還有不能吃的?」
「懷胎的婦人不能吃龍眼荔枝這些大熱之物,不信你去問六爺爺。」
鄭豐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問她怎麼會曉得這麼多,只當她也是聽六叔說起的。
於是他又跟文彬推讓了兩次,最後給文彬餵了一顆,他自己也吃了一顆,再將碗裡的糖水一飲而盡,舔著嘴角說道:「從沒吃過這麼甜的糖水。」
眼睛卻是亮的。
碗裡還有孤零零的一個雞蛋,推讓之後也進了劉氏的肚子裡。
雲蘿品味著還殘留在嘴裡的那一絲甜味,忽然又覺得也沒有那麼齁得慌。
她將碗筷都放進瓦盆里,然後捧著往外走。
此時的天色仍然亮堂,西邊的天空白澄澄的,東邊卻積起了大片大片的烏雲。
這看著像是要下雨了呢。
雲桃就蹲在灶房外的水缸邊刷碗,頭上的兩個小揪揪上扎了兩根鮮艷的紅頭繩,正搖頭晃腦的美得很。
「三姐,你把東西放這兒吧,我來洗就行!」
雲蘿就特別聽話的把東西放在她指定的位置,然後遠遠的站著,當真是一點都不沾手。
雲桃看了她一眼,說:「三姐,你這麼不愛幹家里的這些活,以後嫁人了可咋辦?」
她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說道:「讓他干!」
雲桃頓時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覺得三姐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可若當真按著她的想法來,她怕是都要嫁不出去了吧?
東邊的烏雲在迅速的往西邊蔓延,很快就要吞噬西邊最後的那一片亮光了。
「噠噠噠」的,有腳步聲在快速的靠近,栓子下學後步行二十里,終於回到了村里,只他今日竟來了鄭家。
雲桃抬頭看著從大門口進來的栓子,好奇的問道:「栓子哥,你咋到我家來了?」
栓子雖然已經走慣了路,卻無奈天氣悶熱,還是走出了滿身的汗。
他伸手抹了把臉,問道:「雲桃,大爺爺在家裡嗎?文杰師兄托我帶了個口信。」
「我大哥?」
鄭大福早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又聽說是大孫子帶了口信回來,連忙從堂屋走了出來,「栓子啊,可是我家文杰在書院裡出了啥事?」
栓子和鄭文杰雖同在一家書院裡讀書,但因為年紀差距加上性子差異,兩人還真沒多大交情,平時幾乎沒見到他們能玩到一塊兒過。
所以若不是要緊事,鄭文杰也不會托栓子帶口信。
栓子朝鄭大福走近了兩步,拱手說道:「鄭大伯今日午休時被人打暈在巷子裡,似乎傷得不輕。」
鄭大福剛在面對栓子時還有點笑容的臉在霎時變色,身子晃了下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又猛的上前,直盯著栓子問道:「這是咋回事?是啥人幹的?他現在咋樣了?傷得要不要緊?報官了沒有?」
這連串的問題讓栓子連連搖頭,說道:「大爺爺莫要著急,我雖不曉得究竟是咋回事,但瞧著文杰師兄當時的臉色,鄭大伯應當沒有大要緊的,其他的我也真不曉得。」
身後屋裡的孫氏聽到大兒子被人打暈了更是心疼不已,忍不住就先哭了起來,「哪個殺千刀的呦?竟連秀才公都敢打!我……」
「行了!你在這裡哭鬧有啥用?」鄭大福不耐煩的呵斥孫氏,轉頭又緩了緩神,問栓子道,「文杰是咋跟你說的?他爹現在在哪裡?」
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