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蕎點頭:「這是肯定的。」
雪韞遲疑了一下,說道:「黑丫頭這兩天向我提過幾次,要到鬼城去看看去,你的看法是?」
安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死丫頭,竟如此不安份。」
雪韞輕聲道:「其實我並不同意,只是擔心她得不到回應,會自己偷偷跑去。」
安蕎擔心的正是這個,能看得了一時,卻不可能看得了一世。
總不能把人給綁起來吧?雖說這是也是辦法中的辦法。
安蕎便問:「你怎麼看?不是我不想答應她,而是鬼城實在太過危險,很有可能有去無回。她身上背負著整蓬萊島,是蓬萊人的信仰,倘若她真出點什麼事情,很難想像蓬萊會變得如何。」
雪韞緩緩將視線落在安蕎的安蕎上,抿唇:「其實你擔心的是黑丫頭的安危,與蓬萊島無關。」
安蕎:「……」
又被了解了,感覺卻不是很美,有那麼點心塞。
「是啊,我是擔心她,難道有什麼不對麼?難不成我這個當大姐的,眼睜睜地看著她往危險之地鑽?」安蕎乾脆就承認了。
雪韞怔了一下,忽地笑了,說道:「既然都來了沙漠,若不去鬼城看,未嘗不是一件遺憾之事。」
安蕎皺了臉:「你覺得應該答應她?」
雪韞將視線移開,朝漫天黃沙看去,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清:「這一切由你來作主,不管你是應還是不應,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哪怕有再多的危險,我也一樣陪著你。」
安蕎:「……」肯定出現幻聽了。
安蕎不自覺地想要捂住耳朵,只是話好像已經說完,自己再捂著耳朵也不起作用。下意識看了一眼雪韞,很快又將視線收了回來,裝作無事般看向滿天黃沙。
神情未免有些恍惚,陷入思緒當中。
當初那般羸弱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偉岸的男子,相處的這一段時日裡,仿佛那如同龜毛般的潔癖,也淡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那張臉竟比當初還要俊美一些,讓人難以移目。
安蕎突然就覺得,也許那些女人不止是因為雪家有錢,還可能因為雪韞這個人。
如此俊美之人,一般的姑娘見了,都很容易情動吧?
反正安蕎自己覺得,如果沒有顧惜之的話,說不準會對雪韞動心。
可惜她已經有了顧惜之,自然不會對雪韞動心。
「你出來也挺久了,應該回家看看,想起來你的孩子好像都差不多三歲了吧?等此事了了,我去你家看看,就是不知他們長得像不像你。」安蕎心裡頭想到,如果長得像雪韞的話,長大以後定然俊美。
若是長是像娘的話,自然就要差上那麼一點,那些女子再美也比不上雪韞。
那個紫嫣倒是不錯,只可惜被朱老四給拱了。
安蕎突然就覺得,若是雪韞能夠接受紫嫣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誰知她當初就是那麼提了一下,紫嫣就出了事,不知誰給朱老四下了藥,竟然把紫嫣給拱了。
從豐縣離開之時,聽說紫嫣已經懷了孩子。
雪管家聽到消息後,還可惜了好久,儘管紫嫣是江家的人,可那一群女人當中,也就紫嫣還看得上眼。
只是雪韞聽後卻沒有什麼表示,仿佛與自己無關一樣。
安蕎曾一度懷疑是不是雪韞給朱老四下的藥,可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同雪韞這樣的,若是不要紫嫣便不要,沒必要使出那種手段。
再且紫嫣已經在老朱家生活那麼久,就說與朱老四沒關係,除了幾個知道內情的人,估計就沒有幾個人相信。
安蕎正想得入神,顧惜之跑了上來,叫安蕎下去吃飯。
不曾想看到雪韞也在,並且與安蕎並肩站在那裡,儘管背影看著不怎麼般配,顧惜之這個大醋罈子,還是感覺有些不爽。
顧惜之一把安蕎的胳膊摟了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裡,小聲問道:「你怎麼跟他一塊?聊什麼了?」
這小心眼的樣子看得安蕎一陣嫌棄:「商量黑丫頭的事情了,沒看到那漫天的黃沙不成?估計勸不了,那丫頭死倔。」
顧惜之笑嘻嘻道:「她要是不倔,你能叫她小黑驢子?」
安蕎頓時無語,還真是這麼個理。
「她要去的話,我估計咱們是攔不住的,不如就陪她去一趟。」顧惜之說完瞥了雪韞一眼,「不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不要一起去了,有為夫陪著你,再加上大牛,就足夠了。」
若不是顧惜之那一副算計的樣子,安蕎還以為之前雪韞說的話讓顧惜之給聽著了。
不知為何,安蕎並不想讓顧惜之知道,也不打算與顧惜之說雪韞的事情。
只是對顧惜之的提議,安蕎還是覺得可行的。
不管雪韞是個什麼意思,安蕎只要一想到葬情,就覺得自己該遠離雪韞。
然而不等安蕎開口,雪韞就淡淡地說了一聲:「你不行,太弱,保護不了她們。」
顧惜之頓就炸了毛,如被踩了尾巴般跳了起來。
安蕎伸手一捋,顧惜之立馬就蔫吧了。
「你厲害,你了不起,有本事跟我打一架啊!」顧惜之瞪著雪韞子,下一秒袖子都擼了起來。
雪韞不按理出牌,抬手揮了過去,一下就把顧惜之給凍了起來。
顧惜之擼袖的動作凝結在冰裡頭,良久才動了動眼珠子,凍了足有三十息才撐破冰塊跑出來。
擼袖又想要揍雪韞,卻在對上雪韞那一副冷淡的樣子,漸漸蔫吧了下來。
一個個都長得好看,一個個都比他厲害。
了不起啊!
「你給我等著,遲早打敗你!」顧惜之揮了揮拳頭,卻見雪韞又抬起了手,頓時嚇得後退一步,卻不忘記把安蕎拉到自己的身後。
雪韞見著眼神一怔,將手放了下來,緩緩低垂下眼睫。
顧惜之內心抑鬱不已,一把拉過安蕎:「走了,下去吃飯,沙塵暴而已,又沒有什麼好看的。」
安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雪韞,便順從顧惜之拉扯下樓。
雪韞一直站在原地,良久才挪動腳步下樓。
再是厲害又如何,始終不是她心頭的那個人,本就不想讓她為難,在看到她為葬情如此糾結後,就更不願意為難她。
可總忍不住想要接近,讓她知道他心裡頭的想法。
趁她尚未成親,趁她……
雪韞眼睫微顫了顫,終是不敢再往下想,捂著心臟處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