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安蕎一行人就離開了,主人家一家人都捨不得,送出門老遠才停下來。
安蕎不覺得自己六人有多麼受歡迎,頂多就是給他們一點試種的種子,教了他們種植的方法。
或許那點恩惠對他們來說,還不及昨晚那一大碗鍋巴。
笑著揮了揮大肥爪子,說不準下次回來的時候還住他們家,得打好關係才行。
顧惜之嘀咕:「瞧你這熱呼勁,看著我的時候,倒沒見你這樣。」
安蕎頓住,抬腳一腳踹了過去:「跟你這麼個矯情的玩意,有啥好熱呼的。」
顧惜之被踹了一個正著,抱著腳臉都綠了。
要換成是別人,早還手了,可偏偏是自個媳婦兒,有啥辦法?
「我那是讓著你,你別老得寸進尺,小心我乾死你。」顧惜之低吼。
「來啊,互相傷害啊。」安蕎挺了挺胸。
不自覺地就往自己胸那裡看了一眼,最近貌似長得挺快的,難不成是經常被摸的原因?
就是老感覺有點疼,也不知是不是長得太快的原因。
估摸著還得疼上一段時間,然後才會好起來,就跟少年到了變聲期就得鴨子嗓一段時間似的。
或許成親的時候正好好了,安蕎想到這不由得瞥了一眼顧惜之。
也不道是真矯情還是怎麼一回事,都躺一張床上去了,竟然還不敢睡她,說不準就跟葬情似的,嫌棄她長得太胖了。
顧惜之被安蕎整得沒臉,又不捨得下手去揍,別過臉去生悶氣,連看都不看安蕎一眼。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家媳婦已經要上天。
白日裡沙漠特別的炎熱,越往裡頭走就越感覺到熱,仿佛被放到爐子裡頭烤著一般。
安蕎突然又有了好奇,問黑丫頭:「小黑驢子,在這裡頭你還能召出美人魚來麼?」
黑丫頭點頭:「能啊,這裡頭熱是熱了點,可我還是感覺到有很多水靈氣的,就是召出來以後打架不太方便,總覺得要維持下去要費的勁多一點。」
安蕎點頭:「能召出來就很不錯了,不過這麼一來,咱就不怕沒水喝了。」
黑丫頭抽搐,朝安蕎翻了個白眼:「來的時候你不是讓跑河裡頭吸水去了嗎?都吸了那麼多,哪裡不夠用了?」
黑丫頭有種感覺,儘管水靈珠看著小,可給她的感覺卻是,珠子裡頭是一片汪洋大海,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
安蕎哦了一聲,一本正經道:「我這不是擔心嘛,誰讓你說費勁的。」
黑丫頭:「你不費勁,你召個出來看看?」
安蕎默默地抬頭望天:「老娘才不召這種幼稚的東西,誰把老娘給惹了,老娘分分鐘扎死他,要麼就扛鼎砸死。」
眾人:「……」
聽起來好威風的樣子,感覺自己就跟個傻逼似的。
安蕎卻內流滿面,尼瑪這是老娘不樂意召嗎?哪怕是能召出個小蟲子,老娘也不嫌棄的好不好?可惜就是召不出來。
老娘註定了要當聖母,想退貨連門都沒有。
只要一想到這茬,安蕎就恨死了五行鼎這傢伙,要不是這傢伙使了壞,自己怎麼可能會變成空靈體質,跟顧惜之正好相反。
人家是五行齊全,她是五行皆缺,還真是惱火。
小金與五行鼎又聽到了安蕎的吐槽,不由得默默地將自己隱藏起來,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儘量不讓安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造成空靈體質是它們的失誤,可承受的卻是主人,還真是罪過。
不過幸好這是個被詛咒的世界,除了主人與主人身邊的幾個人,沒人能夠修仙,主人就算有這體質也不怕被人搶走。
大牛摸了摸棺材,被曬得很是燙手,遲疑了一下,把棺材放了下來。
眾人看著不由得停了下來,問道:「大牛,咋了這是?」
大牛一邊打開棺蓋一邊說道:「我老牛剛摸了一下,感覺這棺材挺燙的,怕這殺手門門主沒腐爛了,反而被烤熟了。」
眾人:「……」
大牛打開棺材以後摸了一把,驚訝道:「還挺熱呼的。」
眾人:「……」
大牛不自覺地伸手往葬情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又往到脖子那裡探了一下,鬆了一口氣:「這摸著挺熱呼的,我還以為人活了呢,差點嚇了我老牛一跳,幸好沒詐屍。」
安蕎看著沒忍住,也上前摸了一把,還真跟活人似的。
「一路上注意著點,涼的時候可能沒事,熱呼了說不定就容易發臭。」顧惜之說道。
安蕎愣了一下,說道:「沒事,到時候真要變味,咱就把他給弄出來,就白天這熱的,放棺材上曬上一天,准能成人干,臭不了。」
黑丫頭突發奇想:「胖姐,你說我要是往棺材裡頭放些水,讓他泡在水裡頭,會不會曬上一天就熟了。」
雪管家忍不住說了一句:「把糧食拿出來吧,放裡頭老感覺怪怪的。」
大牛聞言果斷把糧食拿了出來,往自己身前一掛,看著挺累贅,事實上大牛背著感覺一點壓力都沒有。
雪韞不由得看了葬情一眼,心底下未免有些同情。
安蕎翻了個白眼,對黑丫頭說道:「雖然感覺上很熱,但想把人給煮熟是不可能的,不過雖然煮不熟,卻能把人給泡腫了,到時候會死難看,我怕葬情他到了陰間還爬回來找你算賬。」
黑丫頭縮了縮脖子,面色訕訕,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被水泡久了都會發白髮腫,這是常識。」安蕎說完補充了一句,「自然你這種人要除外。」
黑丫頭:「……」
安蕎:「跟你們這種智障說話真費勁。」
眾人:「……」
你妹智障跟窩們有什麼關係?
雪韞一臉冷淡地開口:「其實我最不明白的是,殺手門為什麼要把總壇設在沙漠裡面,就因為那裡有個雷井?」
安蕎就道:「其實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要把人送到雷井裡頭去,難不成死人就不怕被雷劈?進了裡頭去,秒秒鐘把人劈成渣渣。」
顧惜之表情有些古怪,說道:「說不定能復活?」
安蕎:「……」
另外四人:「……」
六人默默地看了一眼棺材裡的葬情,都死了一個月的人了,看著還跟個活人似的。
講真要復活的話,好像也不是太驚悚,只是有些接受無能。
安蕎沉默了一陣,說道:「把人送到就走吧。」
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