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瞧我這嘴,知道是楊爺和楊夫人救的,我這心才放下。」
蘇斯大概一輩子都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話,進到屋裡之後,蘇斯要去沏茶,楊凌擺擺手,「蘇大哥不必忙,我們夫妻今天到大院那邊有事,順道過來看看,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忙。」
「是,這麼大的莊子,肯定有很多事要忙的。」
曲小白心裡偷笑,哪裡是這麼大的莊子,莊子的事楊凌都沒有插手過,他除了採礦冶鐵的事,忙的也就只有子虛莊的事了。
這莊子是她一手創建起來的啊。
楊凌道:「已經要過年了,就是忙一忙家裡的事。蘇大哥,你一個人,過年怪冷清的,到時候和陳相他們兄弟倆去我府上一起過年吧。」
曲小白也沒有想到楊凌會發出這樣的邀請,他並不喜歡(熱rè)鬧。不過,橫豎家裡住著那麼多的人呢,年夜飯肯定是要一起吃的,也不多蘇斯這一雙筷子一隻碗。倒是她腦子沒有楊凌轉得快了。
蘇斯有些放不開,道:「我以前都是一個人過年,也習慣了,就不過去麻煩了吧?」
曲小白道:「蘇大哥,一起過去吧,人多(熱rè)鬧,我們家裡住了好多的人呢,你去了也就添雙筷子添只碗罷了。」不容蘇斯再拒絕,她就道:「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讓陳相兄弟來接上你一起。」
蘇斯見拒絕無望,也就只好依他們了。
其實他心裡還是沒辦法真正平靜下來。楊凌,曲小白,這兩個名字,一個是他在被救以後知道的,但沒見過人,一個則是現在才聽說,但早就已經見過的。
不得不慨嘆,人生的緣分真是奇妙。
但若論交(情qing),他其實摸不准,這兩個人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畢竟,他們彼此都不了解,僅幾面之緣,就冒險救他出來,這實在讓他不知所措。
蘇斯忽然很正色地道:「以後,蘇斯的命就是兩位恩人的了,恩人但有所命,蘇斯在所不辭。」
曲小白道:「蘇大哥這是說哪裡話?不是都跟你說了嘛,不必奉我們夫妻為恩人,我們救你,也不是圖你報答的。」
楊凌似乎是思忖了一下,「蘇大哥,那你覺得,你可以為我們夫妻做什麼?」
曲小白不由看向楊凌。他在做什麼?坐實他是挾恩圖報的人?他沒這麼傻吧?
蘇斯心裡倒沒有那麼惴惴了,如果他們沒有所求,他才會不安呢。但若說能為他們做什麼……他想了想,道:「我這一輩子,什麼也不會做,就會燒瓷。不過,你們就算讓我做牛做馬,我會爭取做到最好的。」
「那倒不必。既然蘇大哥會燒瓷,那就給我們燒瓷好了。」
蘇斯很是驚訝,但轉而就想明白了,他這個人,唯一的長處也就是這一手燒瓷手藝了。如果他們救他是為了他的這雙手,那倒也可以理解。
「好。我一定盡心盡力,燒出最好的瓷器來。」
蘇斯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楊凌站起(身shēn)來,道:「今(日ri)就到這裡吧,蘇大哥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告辭了。」
曲小白看楊凌起(身shēn),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著道:「蘇大哥好好將養(身shēn)體,別的事倒也不急。」
蘇斯明顯能感覺到楊凌(身shēn)上的疏離感,他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話說錯了,惹得這位小爺態度忽然變了,心裡又有些不安起來,站起(身shēn)來相送,「兩位恩人慢走。」
楊凌握著曲小白的手往外走,到大門口時,忽然又轉過(身shēn)來,道:「蘇大哥倒也不必急於給我們夫妻下定義,未來的(日ri)子還長,(日ri)久才好見人心,是不是?」
蘇斯懵懂地點頭:「啊,對,恩公說得對。」
這話到底什麼意思?蘇斯有些拿捏不准。(日ri)久見誰的心?他的還是他二人的?
聽那意思,像是在說,他二人的?
出了蘇斯家的門,上了馬車,曲小白勸楊凌道:「你也不必覺得難過,他一生都只為燒瓷而生,不與世人爭,卻意外遭受那樣的大難,恐怕現在已經如驚弓之鳥。待(日ri)子久了,他看清了咱們,也就好了。」
不是誰都能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