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令,他們就將兇狠地撲向楊凌,不死不休。
楊凌並非困在陣中,是他自己不想出陣罷了。
呂筱筱看出來了,但功力離她差得遠的阿二和佟麟並沒有看出來,兩人一個急得手足無措,一個急得跳腳,阿二望著越來越凌厲的劍陣,一咬牙,走到呂筱筱面前,道:「你要怎麼樣才肯讓你的人住手?」
呂筱筱看也沒看他一眼,瞧了一會子打鬥,才悠悠道:「他要闖陣,我能縛住他的手腳不讓他闖嗎?我沒那個能耐。或者……你勸勸你主子,別殺我的人了?」
地上躺了好幾具屍首,阿二還是看得見的。幾個人的死狀都極慘,都非一刀斃命,那樣子,倒似凌遲,全身都是傷口,一片血肉模糊。
主上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自小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他也是聽說過的。說句心裡話,他們這些近身之人都很慶幸,他受了那樣的魔鬼式訓練卻沒有長成一個殺人狂魔,反而是長成了一個極為克制的人。
沒錯,他是個很克制的人。
但現在聽這呂筱筱的意思,主上這不是想要衝破防守回家,而是故意殺人玩兒?
這……阿二絕壁不承認他的主上會幹出這麼離譜的事情來!
就算是主子干出來的,那也是這個女瘋子逼的!
阿二想都沒想就懟了回去:「那五公主為什麼不命令自己的侍衛撤下去呢?敝主上又不是犯人,你們憑什麼拘禁我們?就算您是公主,也得講法是不是?」
「講法?」呂筱筱嗤笑一聲,「你是不是跟那個曲小白混久了,都忘了自己身處何時何地了?」
阿二被她說得一懵:「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憑你對本公主的態度,我就可以治你個犯上不敬之罪!」
「可你也別忘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濫用職權無故拘禁我們這些百姓,公主可能說得過去?」
阿二其實一向穩重,這樣的錯誤擱在以前是不會犯的,這是今天實在憋屈。
小主母曾經教育他們,嬸可忍叔不可忍,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雖然當時只是笑談,但他覺得她說的對。
小主母還說過,強權這種東西,可以懼怕但不可以屈從。
他現在覺得也對。
雖然他有時候覺得小主母說的話都挺邪乎,不可盡信,但和這個瘋女人比起來,他覺得還是信小主母的話比較好。
呂筱筱瞥了一眼阿二,只輕飄飄吐出幾句:「我濫用職權了,也非法拘禁你和你主子了,你能奈我何?」
阿二一口老血哽在喉頭,憋得差點上不來氣兒,半晌,才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寧死不從行不行?」
阿二橫劍,當然,不是自刎,而是要砍呂筱筱。劍鋒閃過一道寒光直奔呂筱筱,還沒到呂筱筱面前,就聽一道清冷聲音:「不打了,回屋。」
阿二手中的劍被人捏住,大力往後一帶,阿二被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
拉他的人是楊凌。
阿二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他髮絲有些亂,額角還沁出些薄汗,墨藍的袍子也有些亂,但沒有破的地方,應該是沒有受什麼傷。
阿二機械地點頭:「啊,好。」
現下是什麼情況,他其實沒有看出來,但主上都不打了,他自然不會拿自己這顆小雞蛋去硬磕呂筱筱那塊大石頭。
楊凌看也沒看呂筱筱一眼,往屋裡走去。
阿二和佟麟都跟了上去。回到屋裡,借著燈光,阿二才瞧見楊凌手裡捏著的匕首上全是血,他墨藍袍子的袍角處也在滴著血,鮮紅色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不多時就形成一個小水汪。
阿二剛想開口問他有沒有受傷,佟麟就搶先他一步沖了上去,「爺,您受傷了嗎?我給您檢視一下吧!」
楊凌往後一錯身,聲音極冷:「別碰我!」
佟麟生生頓住腳步,一副挺受傷的樣子,楚楚可憐地:「爺,奴只是想看看您的傷,奴沒有別的意思。您身上在流血!」
楊凌依舊是冷如冰塊:「不需要,以後,沒有我的召喚,不必到我眼前來。阿二!」
阿二